周围空寂的甚至没有一个护卫,这里虽跟前世云卿之熟悉的地方很像,但也不像。
这里毫无一丝的烟火气息,冰冷的仿佛她梦境之中那挂满白幡的营帐。
二人疑惑的前行,还未等敲门,里面就传来梁今殊的声音。
“请进吧。”
门扉推开,书房内的景象才显露于两人之前。云卿之有些惊讶,只看到这间书房到处都是画作文稿,几乎没有一处能好好落脚的地方。
梁今殊正在书桌前肃立,见到她时,眼中复杂情绪一一闪过,最终,似乎被他强行压下,归于平静。
他略带自嘲的看向云卿之:“我本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能在这里只见到你一人。”
他本以为,云卿之想要知道前世那些只有自己记得的东西,必定会亲自到来。
可是,云卿之却是与谢均一同出现在这里。与他避嫌避的彻彻底底。怕也是,真的不想听他再说什么了。
他想要见她,什么时候开始必须要隔着另一个男人了呢?
“梁世子。”云卿之看着梁今殊的神色复杂,但终究归于平静,“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对吗?我相信您也见过谢大人,也知道谢大人的为人,谋反这宗罪名太过沉重了,我与谢公子都想请梁世子能告知一二线索,好为谢大人正名。”
梁今殊的目光中,嘲讽又多了几分,他看向谢均。
“谢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谢均凝眉,站在云卿之身前,他只觉得这位梁世子今日的目光着实凶狠了些,似乎像是一匹受了伤的孤狼,带着一丝决绝与凶意。
他有些后悔,他本应该自己前来寻梁今殊,不该带上云卿之才好。但正是因为知道梁世子爱慕云姑娘,而云姑娘必定会因为此事为他奔走,谢均才要上门去堵云卿之。
思及此处,谢均只觉无奈。
但对于梁今殊的所问,谢均却敢直面答对挺直脊梁:“我父亲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是祖父教养长大,也从来都在教我持身公正,未来要为国效力,他绝不可能做叛国之事。”
梁今殊起身,戾气骤然迸发出来。
“你谢均或许无辜,你父亲或许也无辜,但你谢家,绝不无辜。”
“你们以为,捏造一份你父亲签署的文书,是我能做到的吗?纵然我梁今殊真的本领通天,谢大人的笔迹手稿,也不是轻易得到的吧!更何况那一层一层加盖的公印私印!我若真的伪造,也形同谋反!谢均公子,若这份文书真的是旁人陷害你父亲的,那人选会出在哪里?”
谢均被这一声又一声的质问问的脸色逐渐苍白。
他一点一点的回想往昔,回忆自己所知,只想在往日记忆中翻找出什么来辩驳。
但并没有。
父亲持身公正,为人也最是小心谨慎,父亲的书房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进不去,自从入了兵部,他更是从不轻易把文体展露于人前。
这样的父亲……又该会是被谁人所构陷的呢?
云卿之也有些陌生的看着梁今殊,这样的梁今殊,与从前很不一样,这样的冷冽气质,更像她梦中的梁今殊一点。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云卿之想要逃离这处地方,但,她无意之中看到一旁直接展露出来的一丝画册,心中生了疑窦。
她拿起那画册,惊声道:“这……这人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
第10章 条件
云卿之颤抖着手翻过画册。
只见那画册背面写道——“永顺十年,太子詹士私设赌坊案,祸首判流放革职。亡于流寇之手。”
这本应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案件记载,且此事已过了许多年,太子都换了二皇子来做,本不应该引起云卿之的重视
但是对此人的面容,云卿之却不算陌生,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那日拦截她的流寇之中,就有一人长的跟画中之人极其相似。
谢均也见过这人,所以他看了看这文书,也面露惊骇之色。
可是……这满屋展开的,并不只有这一份画册,梁今殊这般放置在这里,似乎就是要给他们二人看的。
难道……与画册中一般的人,还有许多??
谢均凝眉寻找着什么,很快又在众多画册之中找到一个眼熟之人。
他也念出画册后面的文字:“永顺七年,贪墨军饷案,贼首被判斩首示众。”但画册上的人,谢均曾见过,甚至还交谈过。
虽容貌有些变化,但骨像是变不了的,此人是他谢家农庄的一位管事,年年来祖父这边送一年的收成的。
越看越心惊,越想越不敢想,谢均僵立在原处,一时之间只觉心头发痛,头晕目眩。以往他对家人的信念尽数崩塌,开始重塑,他崩溃的在一众画册中找寻,搜寻记忆,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开始对上号。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祖父和二伯身边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