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秦云航看见苏可琪的身影，他忙站起身，神色略有慌乱，“可琪，你怎么来了？”
苏可琪扫了一眼大理石桌面，空酒杯占了半个桌面，不知他喝了多少。
她抬起头盯着秦云航的眼，开门见山道，“酒是你送的？”
秦云航脸色一僵，心里是少有的紧张，既然苏可琪知道了，他也不再瞒着，“是我送的。”
“为什么？”苏可琪问。
她的目光直白炙热，像是想看透他心底的想法。
秦云航垂着眸，不敢盯着苏可琪的眼，“我……”
过去了半分钟，秦云航还是没说出什么理由，苏可琪耐心耗尽。
“不说我走了，以后都不用再送了。”
苏可琪说完，就想转身离开这里。
“别——”
秦云航急了，忙拉住苏可琪的手腕，“别走。”
“可琪，我们联姻好不好？”他的嗓音微颤，像是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么无厘头和可笑。
“你说什么？”苏可琪面露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我喜欢你，之前没有意识到，才给你造成了伤害，都是我的不对。”
秦云航有些不知所措，他头一次和女生解释，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虽然现在对她的感觉已经不再纯粹。
“你有病？”苏可琪皱眉，直接骂出口。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苏可琪嘴边噙着讥嘲的笑。
“秦云航，你让我觉得可笑，前段时间刚和林霜霜上完床，现在又说想和我联姻，你真的好随便。”
林霜霜的那件事始终是苏可琪心里的一根刺，她难以忘记，甚至一直在怀疑，她这些年是不是喜欢错人了。
“林霜霜？”秦云航抬头，意识到她说的是哪件事后，心里又被无尽的慌乱笼罩，他再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只是逢场作戏，我没有和她……”
“你还狡辩什么，我亲耳听林霜霜说的。”苏可琪偏头，现在不止觉得秦云航是个渣男，嘴里还没有一句真话。
“真的不是，我没有……”秦云航想给她解释清楚，自己那晚和林霜霜真的是各睡各的，他不是随便的男人。
可苏可琪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深吸了一口气，嗓音里带着释怀的笑，“云航哥，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但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的女生，和她携手一生，别再做个浪子了。”
苏可琪的呼吸很轻，嗓音里压着颤意，说这话时心脏不可控制的抽痛，毕竟喜欢他的那几年是真真切切的，即使现在对他已经失望。
“我不要……可琪，没有别人了，之前谈的女朋友也不是真的，你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秦云航眼尾发红，沁出了湿润，抓着苏可琪的手腕不放。
苏可琪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甚至越来越紧。
“松开。”苏可琪皱眉道。
秦云航不放。
“你弄疼我了。”苏可琪朝他喊。
秦云航听到她说疼，忙松开了点，苏可琪趁着这个机会甩开他的手，朝外边走。
临出门前留下一句，“别再给我送酒了。”
秦云航的身体僵住，他不敢追出去，怕听到更加糟糕的话，怕自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盯着苏可琪的背影，一眼都不眨，直到转弯时消失不见。
昏光落拓在秦云航颀长矜贵的身躯上，却从未有过的孤独寂寥。
他指节蜷成拳，唇角挂着苦涩的笑。
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
几天后，港城维多利亚港，一场近几十年来最盛大隆重的生日宴在这里举办。
休息室内。
简晚音听完苏可琪的话后，表情倏地严肃，她的声音惊讶，“出国留学？”
苏可琪面色平静的点头。
“怎么突然想出国留学了？难道是因为云航哥？”简晚音下意识往秦云航的身上猜测。
苏可琪轻笑，“不是，也不是突然想的，只是正好有合适的机会。”
留学的学校就在苏可琪父母工作的城市。
“那什么时候回来？”简晚音问。
“两年？或者更久？”具体时间苏可琪还没决定好，可能随时改变。
“舍不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简晚音靠在苏可琪肩头说。
苏可琪被她逗笑，“说什么傻话，你要和我一起去，七爷肯定饶不了我。”
“他敢。”简晚音话虽这么说，声音里是止不住的甜蜜。
“云航哥那里……”
简晚音也知道秦云航现在后悔了，想求得苏可琪原谅。
“别告诉他。”苏可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