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安奇异地安静下来。
须臾,他阴恻恻地开口:“你死定了。”
*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见证一场兄弟抢女人的戏码。
他们理智上认为君如雪跟骆月庭叔嫂关系是正常的,但结合君如雪十多年都没生孩子,今年突然诞下一子的情况,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时,两名特警朝着沈恒安跟骆月容走了过来。
沈恒安突然向远处的张弛看过去,他说:“张局,我想跟我太太说几句话,能通融下吗?”
沈恒安作为举报方的一员,张弛对他有些印象。听见沈恒安的请求,张弛犹豫了下,才朝下属颔首示意:“让他过去。”
下属便退后一步,提醒沈恒安:“快点儿。”
沈恒安右手插兜,走到骆月容面前。
骆月容憎恨地瞪着她,眼神凶狠,像是要将沈恒安饮血啖肉。
等沈恒安走进,骆月容咬牙切齿地说:“沈恒安,我知道你的秘密。那个徐寻光是你的弟弟吧?骆家倒了,负责盯梢徐寻光的杀手,就会第一时间杀死徐寻光。”
“你辜负了我,你弟弟也得给我们全家陪葬!”骆月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留了这一手。
能让沈恒安痛失至亲,她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可惜了,要叫你失望了。”沈恒安平静地说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做。这个时候,寻光应该已经到了扶云宫,你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君九先生的地盘吧。”
骆月容顿时沉了脸,没料到沈恒安早早藏好了徐寻光。
“沈恒安,你真是该死!”骆月容这辈子都没这么痛恨过一个人,“沈恒安,你真该被阮倾城直接撞死!”
沈恒安并没有反驳她这话。
突然,一片雪花落在沈恒安额头。
他缓缓抬头,便看见灰蒙蒙的夜色下,洋洋洒洒下起漫天白雪。
沈恒安伸左手接住一片雪花,触感冰冰凉凉,眨眼间就化作一滴水。
收拢掌心,沈恒安突然对骆月容说:“容容,利用你的感情行事,是我对不住你。”
骆月容目光凝滞。
下一秒,她便委屈地红了双眼,偏头望着别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跟头顶,她擦了把脸,咬牙说道:“沈恒安,我祝你不得好死。”
闻言,沈恒安倒是笑了起来。“我这样的人,当然会不得好死。”
“容容。”他呼唤她的嗓音温柔缱绻,犹如在床榻之上。
骆月容犹豫了下,还是转过头来了。
沈恒安突然取出放在裤兜里的右手。
手起手落,银光闪现,锋利的刀刃自骆月容下巴位置,一刀割破她左边半张脸。
这一刀,与阮倾城当初在监狱里被割的位置一致。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刀口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高跟鞋的鞋面上,骆月容慢半拍地低头。
看到钻石鞋面上的血渍,骆月容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啊!”
“我的脸!”
骆月容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和心痛,她尽量用手去堵住流血的伤口,但血液却从她指缝中流出来。
沈恒安注视着骆月容惊恐的模样,目光犹如古井一般风平浪静,他说:“也许你曾欺凌过许多人,没有人敢反抗你,也反抗不了你。但阮倾城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人。”
沈恒安用衣袖擦掉匕首上的血液,他说:“这一刀,我忍了四年。”
第210章 坦白罪行,还阮倾城一个公道
说罢,沈恒安丢掉匕首,主动向特警伸出双手。
他平静地讲述:“我是沈恒安,罪犯沈劲松之子。五年前,我曾用贷款诈骗、合同诈骗等罪行,设计整垮了阮氏房地产公司,逼死了阮氏房地产老板阮正刚。”
“在此期间,我更是以不堪手段逼疯了阮正刚的妻子程素梅女士,并以欺骗手段取得她的监护权,以看护为由将她囚禁在精神病院,长达四年时间。”
“是我愧对阮家,是我辜负了阮倾城,是我死有余辜。”
“...”
这一生,沈恒安所犯下过的累累罪行,都在此刻被交代清楚。
“我是沈恒安,我自愿认罪,接受法律的审判。”
这是他与君修臣的约定。
在复仇计划完成的这天,他必须向世人坦白他的罪行,澄清世人对阮倾城的误解,还她一个公道。
这既是君修臣的期望,也是沈恒安的计划。
骆月容眼前一片血红,她望着被戴上手铐跟头套的沈恒安,才意识到,沈恒安根本就没想过活下去。
他是要拉骆家共沉沦!
而她,主动将这条毒蛇引上了骆家巨船上。
她是家族罪人。
*
南洲市这场雪,下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徐寻光都没能离开扶云宫,而有关骆家的风声半点都没在网络上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