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她便震惊地瞪圆了杏眼。
“你...”
她已经猜到了君修臣呕血的原因了。
怪不得陈昂不肯跟她说实话。
“倘若你是真正的阮倾城,那我也不会乱了阵脚。可你不是阮倾城啊,你很可能是封擎的女儿。”
“我记得你说过,封擎是阮先生同母异父的哥哥,而阮先生并不清楚封擎的生父是谁,对吧?”
君修臣缓缓抬头,望着阮倾城的双眼一片通红,他不死心地问道:“封擎哪一年出生的?”
阮倾城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嘴巴。
须臾,她才失魂落魄地说:“不清楚他到底多大,只是听我父亲说过,奶奶生大伯那会儿,好像刚二十出头。”
君修臣握紧双拳,哑声说道:“莫敬云离开我父亲那年,恰好就是这个岁数...”
阮倾城同他对望。
君修臣的目光是绝望,阮倾城的眼里则写满了荒唐。
“轻轻...”君修臣想要握阮倾城的手。
阮倾城却率先向后倒退一步。
她躲开了君修臣的触碰。
君修臣手指轻颤,眼神几番流转,最后默默地收回了手。
“你刚才问我,介不介意一辈子都不要孩子...”阮倾城眸色复杂地注视着床上的男人,心里觉得荒唐又震撼,“倘若封擎真的是君苍云的儿子,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君修臣牙关紧咬,没有否认。
他抬头看她,眼神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他说:“不管封擎是谁的儿子,但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分开。”
他说了,这辈子都只要她。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孙女。
阮倾城看懂了君修臣的眼神,她感到心惊肉跳,这个疯子。
“你果然是个小变态!”
听她骂自己变态,君修臣胸腔闷痛,却没反驳
如果爱上她注定要成为一个变态,那他甘愿当个变态。
阮倾城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说:“我去找程书墨,让他找个信得过的医生,我们做个亲缘关系鉴定。”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不会信他的片面之词,我只相信医学数据。”
君修臣也是这样想的,他说:“陈昂已经联系了司灵,她正在赶往南洲城的途中。”
阮倾城明白他的用意。
这是关系重大,他只放心让最信任的人做鉴定检测。
“那好。”
君修臣身体无大碍,只需要静心休息,阮倾城便没在医院里配房。
她待到十二点就回了扶云宫。
本以为君家人全都回去了,因此,一进屋,看到站在门厅后面的青竹时,阮倾城有些意外。
“青竹管家。”阮倾城望向青竹,问道:“老先生还没回去?”
“阮小姐,我们老先生想跟你聊聊。”
阮倾城颔首,“带我过去吧。”
君苍云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拄着手杖,低头抵靠着手背,像是睡着了。
别墅里还有五间客房,淑婶早就收拾干净。见君苍云坐在沙发上打瞌睡,阮倾城蹙眉问青竹:“老先生年纪大了,怎么没送他去房间休息?”
青竹欣慰地笑了笑,他说:“老先生说要在这里等阮小姐。”
阮倾城抿直双唇,朝君苍云走了过去。
君苍云已经醒了。
严格来说,他根本就没有睡。
阮倾城刚靠近他,他便抬起头来。
“君九还好吗?”
闻言,阮倾城没回应他。
小客厅里面有一间茶室,茶桌靠窗摆放,两侧各摆着四张太师椅。
“青竹管家,扶老先生过来喝杯茶吧。”说罢,阮倾城先一步去了茶室,开始煮茶。
青竹向君老望去。
君老朝他抬高左臂,他说:“扶我过去。”
青竹这才将君老搀扶过去。
“青竹,你出去。”
青竹便去了外面的小客厅候着。
君苍云安静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煮茶的阮倾城,有些出神。他在阮倾城的身上,看到了心爱之人的影子。
她们是真的很相似,不说话的时候,就连气质也如出一辙。
君苍云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与莫敬云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他找到了答案。
阮倾城将青花瓷茶杯递给君苍云,“老先生,喝杯茶润润喉,咱们再聊。”
君苍云端起茶杯,放在手里转了转,问她:“你不怕我?”
阮倾城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她不留情面地讲道:“倘若君老先生再年轻十岁,也许我就会怕你了。但现在...”
她目光直白地在君苍云身上来回扫视,得出了结论:“您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这些话很大逆不道,但君老听了却没动怒。
他目光幽深地注视了阮倾城好片刻,才说:“你跟她,性格完全不同。她是温柔的解语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