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写完药方,抬头,捕捉到阮倾城发呆的反应,他笑着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师父,是一名传承老中医。”
阮倾城回过神来,她问:“尊师怎么称呼?”
陈医生说:“姓陈,我们一个姓。”
阮倾城便礼貌地向那位老中医喊了声:“陈师父。”
陈师父背对着她在整理药材,没有做声。
陈医师点了点耳朵,告诉阮倾城:“我师父耳朵听不见。”
难怪呢。
陈医师将药方递给阮倾城,“把药方给我师父,他给你配药。”
阮倾城闻言照做。
她将药方放在柜台上,安静地等对方忙完,这才将药方递给陈师父。
陈师父接过药方看了一眼。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孕妇用药。
“你怀孕了?”也许是耳聋的原因,男人说话时腔调比较奇怪,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快要忘记了语言能力。
阮倾城点了点头。
陈师父盯着阮倾城深深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抓药。
将装好的药材递给阮倾城时,陈师父忽然问她:“你已经结婚了?”
“还没。”想到对方听不见,阮倾城又摇了摇头。
见状,陈师父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没好气地将那包药丢到阮倾城面前,转身就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阮倾城被对方的反应搞得有些懵。
她拎着那包药材,有些无辜地看向陈医生,问对方:“我怎么把他得罪了?”
难道那陈师父还是个老古董,看不起未婚先孕?
陈医生也是一脸茫然,“好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对客人发脾气。”
两人都是一脸莫名。
等阮倾城离开,陈医生第一时间钻进休息室,见师父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才发现师父看的是楼下的停车场。
而那位阮小姐正好在淑婶跟阿坤的陪同下,从门诊楼方向朝停车场这边走了过来。
意识到师父在观察那位阮小姐,陈医生觉得这事有古怪。
他默默地站在身后观察师父的反应。
陈医师发现,直到阮倾城的车子开出了停车场,驶入了大马路,师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师父认识那位阮小姐?
陈医师轻轻拍了拍师父的肩膀。
陈师父回头,无声地看着陈医生,目光非常冷淡。
可他刚才看阮小姐的目光,却起了波澜。
“师父。”陈医师一边说话,一边用口语比画:【你认识阮小姐?】
陈师父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陈医师迟疑了下,用手机写了三个字:【君修臣。】
陈师父眯眸。
君修臣?
他望向东江区君家所在的方向,半晌才说:“小变态能耐挺大。”
从师父口中听到这句‘小变态’,他心里吃了一惊,庆幸这里没有外人。否则,这句小变态传到君九爷耳朵里,他的日子别想好过。
“师父,你是不是认识阮小姐?”陈医师锲而不舍地问。
陈师父耷拉着那双单眼皮,眸光很复杂,似有悔恨,又似慈爱。
半晌,他摇头说:“她不认识我。”
陈医师一愣。
她不认识我,这话的意思是说,阮小姐不认识师父。但,并不代表师父不认识阮小姐。
其实,陈医师的师父本来姓聂,叫聂步非。
聂步非是为了躲避追杀,才隐姓埋名躲在这里当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中医。
奇怪,阮小姐跟师父年龄相差很大,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故事?
第163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时间还早。
阿坤知道阮倾城喜欢家里吵闹,便提议道:“今天出太阳了,天气不错,阮小姐,要不要去古城墙上散散步?”
阮倾城有些心动。
今天阳光温煦,的确适合散步。
想到明天就是圣诞节,阮倾城有些想念母亲了,她跟阿坤说:“先去疗养院吧,我带我母亲出来一起逛逛。”
“诶,好。”
阿坤驱车前往疗养院。
疗养院就在东江区这边,开车过去只需要二十多分钟,也不远。
淑婶见阮倾城时刻都念着母亲,欣慰的同时,不免也感到伤感。若她的小翼还活着,那该多好?
阮倾城提前给院方打电话申请带程素梅外出半日。
她们抵达疗养院时,程素梅早就梳妆打扮好。
她身着黑色提花旗袍款长裙,外裹一件皮草外套,用一根素簪将黑发盘在脑后,戴上了阮倾城从G国为她带回来的绿宝石首饰。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她拎着包站在院子里等阮倾城,同住一院的那些大伯大爷,眼珠子都钉在她身上有些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