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起,君修臣就成了君家九子中最耀眼的存在,也成了南方十二城公认的最年轻的商界帝王。
那时阮倾城还在监狱服刑。
通过段姐之口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阮倾城也感到匪夷所思。
毕竟,在阮倾城的印象里,君家老九就是个一见面就朝她塞房卡的纨绔痞男。
如今想来,那些荒唐行径,十有八九是君修臣用来迷惑外界的烟雾弹。
“老板。”瞧见君修臣从专用电梯走了出来,陈昂赶紧迎了过去。
他接过君修臣的公文包,替他打开车门。
君修臣解开西装扣子,弯腰迈腿坐进车厢,对陈昂说:“快十一点了,开车来不及了,我们乘直升...”
看清阮倾城的模样,君修臣突然没了声音。
阮倾城今天穿一条小露香肩的黑色连衣裙,过耳短发烫成法式小卷,戴了一对素圈银耳环。
她化了妆,并用颜料在那道疤痕上做了一副3D画,这让她的伤疤看上去像是一朵破土而出的玫瑰藤。
藤蔓蜿蜒斜上,在她左眼眼尾盛开一朵黑玫瑰。
见君修臣看过来,阮倾城解释道:“宴会人多,我想着不能给你添麻烦,就用画遮盖了疤痕。九哥,这样可以吗?”
君修臣喉咙上下滚动了下,轻声应道:“嗯。”
顿了顿,又道:“画得很不错。我记得,你好像是美术生。”
“是。”
见君修臣主动问起自己的过去,阮倾城便多说了几句,“我先天体弱多病,自小跟着我大伯在国外生活。19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摔破了脑袋,丢了记忆,我爸爸才将我接回南洲。”
“我原来是学音乐的,失忆后,连琴都不会弹了。好在我美术天赋还不错,我爸就花了些钱,将我送去了美术学院。”
“你还有个大伯?”君修臣松了松领带,靠着车椅,他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跟我爸爸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自小在国外长大,是一名全能外科医生。他们兄弟俩关系很一般,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就连沈恒安都不知晓这件事。
若不是因为她身子虚弱,阮正刚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联系封大伯。
“原来如此。”
*
西江区与东江区只一江之隔,但骆家为了彰显地位权势,买下了西江区北边金山湖上的长生岛,在湖岛建立了一片中式庄园。
时间比较赶,他们只能坐直升机前往骆家。
早就有小道消息报道,说君修臣名下不仅有私人飞机跟直升机,还修了一处私人飞机场,养了一个专业的飞行团队。
阮倾城原本对此抱有质疑之心。
直到陈昂将车从地下车库另一个出口开出去,停在一片宽阔的跑道旁,她看见停靠在跑道尽头的私人飞机和直升机,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得知君修臣今天将会亲临长生岛,骆家的老管家早早便来到停机草坪这边候着。
十一点五十分,一架黑红双色外壳的直升机,声势浩大地降落在长生岛。
第13章 杀人诛心的君九爷
看到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男人,骆老管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君九先生,我家老先生听说你要来,特意出了佛堂,这会儿正等着你呢。”
骆家如今是骆月容的爷爷骆镇安掌家,他早年也是手段狠辣的笑面虎,是西江区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如今寿命已高,也慢慢放权给了几个孩子,他便脱掉一身血衣,换上僧衣,戴上佛珠,开始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了。
君修臣向骆老管家歉意一笑,“老管家久等了,麻烦带路。”
“君九先生客气了。”
骆老管家带了一个车队来迎接君修臣,注意到跟在君修臣身后,跟他同乘一车的阮倾城,不免多瞧了几眼。
...
这个时间,客人们都被请到了宴客楼那边,主楼这边倒是清净。
今日喜添男重孙,骆镇安特意换上一件赭红色唐装,端坐在中式正厅上方的太师椅上。
他手里握着一串被盘得发亮的佛珠,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佛性。
长子骆耀国疾步从外面走进来,提醒骆镇安。“爸,君九到了!”
骆镇安睁开眼睛,鹰目穿过正厅,直射向庭院外,便看见被骆老管家领进来的君修臣。
盯着那道年轻挺拔的身影,骆镇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骆镇安这些年深居简出,上一次见君修臣,还是在六年前。
那年,君老终于寻回了他失散二十多年的幺儿,办了一场认祖归宗盛宴。
南方十二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佬都亲临现场,见证了那场大喜事。
骆镇安还记得,那日君修臣身穿一件水墨风衬衫,留着微分碎盖发型,一张脸过分漂亮昳丽,像极了他那个红颜薄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