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只选了一件，要是多挑几件未来半个月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男人轻笑一声，暖意继续拂过耳垂，温柔地亲她，“乖，你明明很喜欢。”
呜咽再度被他吞没，沈听月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犹如海浪上摇摆的小舟，直至风雨落尽，天光微熹。
……
在美国待了一周，又是一个周五，傅砚初陪她回国。
飞机上，来时的忐忑和害怕早已被温柔的安心熨平。
降落前，她随手拿起一盒离家前捞进包包里的弦月棒棒糖，是之前在Crescent巡展上吃过的同款。
之前没仔细看，刚刚才发现背后还有各种月相变化的科普和解释。
沈听月当成杂志材料一行行看了下去，她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有时候连零食的配料表都会看，看这些更是不在话下。
直到落在尾部的生产地址时，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干脆随它去了。
落地后，还没从出口出去，刚把棒棒糖吃完才发现手心有些黏腻。
“阿砚，我想去洗个手。”
傅砚初揉了揉她的长发，“有没有想吃的，我先按附近的导航搜出来，等会我们一起去。”
她想了想，“想吃上次那家店的烧烤和小龙虾。”
他低笑了声，“哪家？”
沈听月脸噌的一下红了，他明知故问。
“我第一次接你回家的那个……”
就在那家酒店附近。
傅砚初弯了弯唇，“今晚宝宝是想先回家还是和上次一样？”
沈听月发现自己的底线开发程度有待长进，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溜走之前，小姑娘匆忙丢下一句，“随你。”
进了洗手间，成人洗手台有人在用，她伸手在儿童区洗了个手，连水龙头都是卡通的小象脑袋，可可爱爱的，心情又高涨了几分。
出来的时候，刚绕过拐角，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刚要道歉，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月。”
宋闻璟的声音有些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晦暗沉痛。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两个月，也的确该出来了。
和之前的冷漠强势不同，经过这次，他像是彻底沉淀了下来，刚要上前一步，沈听月不着痕迹地避开，“寒暄就不必了，再见。”
宋闻璟对上她眼底的疏离，心脏钝痛的好半晌没缓过来。
在她掠过时，他语气中的心灰意冷加重了几分，“你真的喜欢傅砚初吗？”
像是最后一缕残破的希望，又像是想要一个彻底的结果宣判，他不受控制地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他期待从沈听月嘴里听到几句只言片语，哪怕是一开始不喜欢，后面被感动才回应那人的感情，他都会觉得好受许多。
可没有。
沈听月一瞬不瞬地看来，绯唇轻弯，“我爱他，没有人再能比得上他在我心底的位置。”
宋闻璟所有的残念在这一刻彻底殆尽。
就像打保龄球时，本来还有一个球瓶摇摇晃晃地立着，可当挡板落下的那刻，所有的球瓶瞬间被清理出球道，重新开局，移上新的球瓶后，再也没有刚才混乱的半点痕迹。
在沈听月的生活中，他就像上一局被清走的球瓶。
身侧的人迈步离开，宋闻璟自嘲地叫住她，“是不是当年的那把糖和那只秋千，就已经让你变心了？”
第137章 她补上了缺失的那页
沈听月僵在原地。
宋闻璟的声音带着难以自制的压抑，亲口听到她说那三个字，比上次在医院地库的那句我喜欢上别人了更狠。
他眼底染上一抹猩红，“你说我不够喜欢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自己也变了？”
沈听月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表情多了几分冷意。
“既然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当初不否认？”
“你说为什么？”宋闻璟声音艰涩，“明明是我陪你的时间更多，明明是我把你带回家，你却因为那把可笑的糖和秋千念念不忘。”
“我如果不承认下来，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成全你们了？”
一切疑问在这寥寥几句得到了所有答案。
这些年因为他的态度，她不是没怀疑过，但最后接她回去的确实是宋闻璟，就算要猜别人也没有任何头绪。
宋闻璟索性破罐子破摔，“还有高一那个周末，我亲耳听见你和傅云曦聊天，你说是因为这件事，才觉得我像沈叔叔和沈阿姨送给你天降而来的礼物，如果换一个人呢？”
“你的喜欢就廉价的这么轻而易举？”
沈听月看着眼前早已和当年那个少年面目全非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宋闻璟，我真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