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某感激不尽。”离刹重拾精神,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递给司白榆,“信息都在这里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低下头,沿着墙壁藏匿在黑暗中,遁隐离开。
不知为何,沈忧从他的背影看出了强烈的不舍和痛苦。
明明马上就要拥抱新的生活了,为什么还要难过?
沈忧疑惑地同时拿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甩了甩对着光线摊开,一字一句地念道:“我先阐述一下我的个人立场:我不信任及投靠任何一个集团,以下的话全由我清醒时所写,但如发生不符现实、语言错乱等情况,并非我的本意。”
沈忧念完陷入了沉默,离刹虽然把自己关系撇清了,但信任降为了零,看着莫名地让人不信服。
“忧忧,继续。”司白榆催促道。
沈忧哦了声,清了清嗓子将信举过头顶,迎着朝阳抑扬顿挫地念道:“我原名不叫离刹,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单个依字。”
“在进入Morfran之前,我死于车祸,是Morfran给了我新生,按理说我应该誓死效忠Morfran,但这些年他们让我做的事让我的良心备受谴责……”
之后就是一大段忏悔 ,沈忧直接越过了它们。
“这几年我的三观逐渐崩坏,我像个得了精神分裂的病人,常常处于分裂的边缘,每当我出现逃跑的想法,Morfran就会派人洗去我的记忆,使我无条件重新效忠他们。我是麻木的,痛苦的。”
“算了,多说无益,Morfran贩毒的地点我已经交给夏止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到此完。
“夏止呀……”沈忧将信叠成三角形,塞进司白榆的裤兜里,“哥哥,这个还给你。”
司白榆欲哭无泪:“那谢谢?”
“不客气。”
司白榆:“……”
“说起罪证,前几日我的小蛞蝓回来时吐了一大摊纸屑给我,是你干的吧?”司白榆佯装生气地抄手,“最好如实招来。”
“小蛞蝓?”沈忧心虚地戳手指,“我没塞纸屑。”
他塞的是完整的纸。
“你没塞?”司白榆看着小家伙矢口否认的小倔样,失笑问,“那你说,你没塞我的显示屏为什么会显示你的脸?”
“可能是巧合。”沈忧抱住司白榆的腰蹭了蹭,娇滴滴地撒娇,用头去撞司白榆的肚子,“我没塞嘛!”
司白榆被沈忧撞得腹痛,按住他的脑袋妥协:“好好好,你没塞。别撞了,再撞我得进医院了。”
沈忧松开司白榆,娇嗔地嘿嘿笑。
在前往警局的路上,沈忧猛然想起自己塞纸的原因,哭丧着脸恨不得一头撞死。
司白榆的小蛞蝓竟然不防水,好不容易收集的证据全没了!
司白榆不明所以地安慰他,当知道原因后,笑得前俯后仰,扶着电线杆揉肚子。
沈忧被嘲笑觉得脸面挂不住,气呼呼地走在前面,不论司白榆怎么道歉都不回头,最后还是司白榆买了串糖葫芦才哄好。
——
司白榆到警局时,被一群年轻警察团团围住,等问清楚原因,才知道离刹把获得Morfran贩毒点的功劳全部归功给了他。
沈忧因为海上求生的事大火了一把,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他比明星的影响力还要大,特别还有一个牧黎撑腰,根本没有媒体敢正面黑他。
“我们小忧立的功才大,如果不是你的直播,其他还活着的游客也不会得救。”李队按住沈忧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
沈忧的笑容因为李队的话僵住:“还有幸存者?”
难道说,在他们离开救生艇时,救生艇内部还有活着的人?
“对啊,有些人在救生艇沉没的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跳海了,如果不是你,他们的结局也会和救生艇中没有得救的亡者一样。”李队惋惜道,“两百多人啊,最后只活下来五十多人。”
沈忧听到李队的话暗暗松了口气,他想到其他救生艇的乘客,问道:“那爷爷,整个游轮一共幸存下来了多少人?”
李队撑着下巴想了想:“游客总共有五千多人,幸存者七八百。别看这数字小,但在茫茫大海已经是奇迹了。”
“您就别为难小忧了,他一个孩子,你和他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做什么?”夏止拿着资料从拐角出来,旁边站着桥方。
“啊啊啊,沈忧!”桥方看见沈忧眼睛一亮,冲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可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司白榆那个畜生给弄得下不了床了呢。”
“你嘴巴干净点好不好!”沈忧生气地叉腰,骂完后又回抱住对方,“不过你活着真好。”
桥方意外地侧目,笑着附和:“是啊,能活下来真好。不过你也真是,在直播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害我们白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