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忧跟着侧身看见对方湿润的眼眶,哭笑不得道:“你以后会有出息,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小司白榆愣住:“大人物?有多大?”
“很大很大,不可名状的大。”
“噗——”小书多青被沈忧逗笑,“骗人!”
沈忧看见小司白榆笑了,心情愉悦了不少,安慰道:“我可没有骗人,以后你会再遇见我的,到时候还希望你这个大人物多多关照呀。”
小司白榆笑容渐渐消失。
他知道沈忧是在安慰自己,像他这样烂透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大人物,痴人说梦罢了。
“那我离开了,你多保重!”沈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他有想过临走前给小司白榆极限找个工作,可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以后的司白榆,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喂,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司白榆忽然放声问道。
沈忧微微回眸,笑着挥手:“不知道,但一定会回来的!”
他想起玫瑰医生的身份,开玩笑道:“你以后遇到困难就大喊“玫瑰医生,救救我”,呵呵,说不定我就咻的一下出来救你了。”
“玫瑰医生?”小司白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忧。”
——
沈忧循着太阳往外走,他挨着墙,低头踩着墙的影子,安步当车地往前走。
他自己也不知道终点在哪儿,只是一味地往前走,烈阳灼人,不知何时一把伞悄悄出现在了头顶。
沈忧错愕地回头,看着持伞为自己遮阳的少年瞪大眼睛:“是你!”
少年没有说话,他蓝色的眼眸被沈忧的倒影占据,牵住他的手紧攥在手中,声音春风化雨:“走吧。”
沈忧微微点头,他有太多疑问,但最后都化为一个问题:“这里是真实的吗?”
少年加快步伐:“这取决于你的心。”
“我的心?”沈忧摸向自己的胸口,他只是一只人偶,他没有心脏。
“沈忧,往前走。”少年停在一棵梧桐树下,松开沈忧的手指着前面,“不要回头!”
沈忧听话地往前走,他恐慌又期待,周围的光亮消散,周围的景象分崩离析,一滴冷汗划过右眼角的泪痣。他没走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沈忧……勿忧……”
少年空灵的声音响在耳畔,沈忧微微回眸,看见少年站在原地满眼悲伤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要悲伤?
沈忧来不及思考,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他穿过一扇白色的门,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救生艇上。
周围堆满了人,沈忧看着焦急的桥方和牧黎,起身沙哑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妈的,你终于醒了!”桥方双眼通红地抱住沈忧,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死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已经昏迷七天了!”
沈忧微怔,松开桥方的手:“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我骗你干嘛,都有人说你死了准备把你丢海里喂鱼了!”桥方擦了擦眼泪,锤着胸膛神情骄傲,“不过我揍了那人一顿,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三颗!”
“这么厉害?那我雇你当贴身保镖怎样?”
沈忧的话让桥方破涕为笑,推搡着骂道:“滚,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我便宜!”
“哪有,我八分认真的好不好?”
“那还有两分呢?”
牧黎站在旁边安静看着两人,微微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说一下目前的情况,救生艇上的燃料早在五天前就已经耗尽了,食物也所剩无几,看样子最多只能再支撑三天。”
沈忧收起笑:“难道没有救援过来?”
“没有,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见救援的影子。”牧黎闭眼长叹,“如果我们再无法靠岸,可能就要死人了。”
沈忧推开围着他的人走出包厢,看见公共区域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某些人的排泄物,一群人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吃着手里的应急罐头。
牧黎跟出来,解释道:“现在是午餐时间。”
“我会想办法的。”沈忧敛回视线,神情认真,“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承担责任。
桥方把安慰的话都想好了,听见沈忧的话耸肩道:“你不用勉强,我们会讨论出办法的。”
沈忧没说话,眉头紧锁地回了包厢。他打开窗户,看着蔚蓝无际的海洋,无助感将他包裹,看了一会儿,他问牧黎:“有信号吗?”
“没有。”牧黎说。
“真是捉襟见肘啊,麻烦!”沈忧忽然好奇起司白榆现在在做什么,和他一样心情焦灼吗?
桥方递来罐头,沈忧摇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