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吴清雪还要扑向林阁,两人怒火中烧:“去你大爷!”
随后把吴清雪控制住。
吴清雪眼里尽是刻毒狠辣之色,挣扎着发出嘶吼:“他是我的,我的!啊!”
亓星然抱着林阁,感受着怀里的人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药效的缘故,嗓子里发出细碎的嘤咛。
亓星然心里疼得滴血,手忙脚乱捡起散落的衣物匆匆给林阁套上,整个过程亓星然的手止不住地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哥,我带你去医院。”
亓星然抱着林阁往医院冲。
林阁浑身像个烧红的铁炉,脑子已经混沌一片了,做着无数光怪陆离的梦,模模糊糊之间,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清凉的、带泪的……
林阁下意识地呓语:“亓星然?”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
“嗯。”
“我……好难受……”
“哥,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啪嗒——”
“啪嗒——”
一滴两滴,温热的……
“啪嗒——”
“啪嗒——”
三滴四滴,冰凉的……
下雨了。
这场秋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夜色,蓝红的灯在雨夜里闪烁,一路飞驰。
……
病房里,医生给开了些催吐的药,也好在送来的及时,肠胃还没吸收太多药液。
医生把亓星然当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脸色十分难看,警告他:这种药药力很强,同时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轻则造成某些不可逆的损伤,重则闹出人命。
亓星然就在静静听着,没有辩驳。
林阁身上的热气已经散去了,手臂上扎着针,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流过银白尖细的针头,流进青色的血管。
腕子上的勒痕出现血,结了痂。肉里长了淤青,发着黑;和旁边其他完好的偏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恐怖狰狞。
脸上绯色褪去,林阁整张脸都显得苍白病态,就那么病怵怵地躺在病床上。
亓星然看着还在昏迷的林阁。
更早前,亓星然打不通电话,让司机调转车头回林阁家。但是只看见插了钥匙但没被打开的门,地上散乱着课本资料,一片狼藉。亓星然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只希望不要出事。亓星然几乎是飞到楼下,保安亭的大爷那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亓星然想也没想,翻起来监控记录,时间轴被那么一点一点往前拖: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分钟前,亓星然眼睁睁看着林阁被拉上一辆白色面包车。
“嘭——”亓星然一拳砸在键盘,感觉喉咙发热,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这个动静倒是惊醒了保安大爷,看见亓星然居然在翻监控,顿时嚷嚷他烟枪嗓子:“你是谁!?你知不知道……”
“你别跑!”
亓星然没时间和他纠缠,强压下心头所有的怒意,拨通了个电话:“林叔,能不能麻烦您……”
万幸后面找人的过程很顺利。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懂,还是不屑,用的居然真的车票,以至于后面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再后来,就是恰好在酒店碰到国富、国强,而后他们一起破门而入,发现……
亓星然握着林阁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无声地叫了声:哥。
……
林泽华赶到L市的时候,林阁刚输完液。亓星然拿着棉花给林阁的伤口消毒。
林泽华推开病房的门,亓星然瞬间警觉起来,看清来人后,才收起戒备,小声地叫了声:“林叔叔。”
又指了指林阁,示意人还在休息。
林泽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儿也松不下来。
来的路上林泽华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貌,那瓶药也被拿去了加急化验,得出来的结果是:吴清雪给林阁灌的,是一个很恐怖的量。
林泽华是军人出身,脸部线条比林阁的更加硬朗。退伍之后,换了个战场,本来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L市。和林阁见面后,亓星然一度以为是林家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不是了。
林泽华就这么站在林阁床前,这个曾经在L市商界可以呼声唤雨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居然显露出来一种极度脆弱的神情。
林泽华说:“对不起,爸爸来迟了。”像叹息一般。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L市的第一场秋雨下得一场凶猛,颇有要淹了整座城的架势。
今晚也注定是不眠之夜,医生里夹杂着警车的鸣笛声,让人心惊不已。
亓星然和林泽华都没睡,就这么守着林阁到天亮,林泽华在早上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