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把门关上:“那我先休息了,晚安。”
“晚安。”
门关上好,段京辞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给祁稚发信息,在电影院分别后,祁稚除了一句到家了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发了一句忙完了,过了几分钟都没回话,段京辞起来拿了衣服去洗澡,只是等到他再回到房间时,手机已经有了五通未接来电和十来条未读信息,最醒目的还是最后一条——我在门口,开门。
冬日的凌晨一点二十
段京辞上半身都没穿好衣服就跑去开门,门口空荡荡,直到他运动裤的裤脚被扯了扯,视线缓缓向下移去。
小姑娘蹲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灰色的卫衣套在脑袋上,只漏出了一双澄净明亮的大眼睛,客厅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眼尾的那抹红直击段京辞的内心。
哭了!
这是段京辞的第一想法。
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口,祁稚扶着膝盖一下站了起来,直接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压向自己,语气破碎而又委屈:“段京辞。”
薄唇覆上一片柔软,段京辞的瞳孔微震,他不明所以,却被楼道吹进的一阵凉风吹得理智了几分。
他快速地搂过祁稚的腰把她带进了家里,缓缓离开她的唇,语气暗哑:“进房间,周皓还在家。”
反手关上了门。
几乎是连碰带撞地进到了段京辞的房间。
祁稚心中的委屈像一下找到了安心的归处,她疯狂用力地吻着他,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慰藉,可是她越放肆,心里的空缺却越来越大,好似这份难过填不住了。
段京辞知道她需要她在,至少得哄舒服她了,再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而身体的默契让段京辞凭着本能轻车熟路地往下...
忽而,门外传来了声响,是周皓从房间出来了。
叩叩叩——
“辞哥?你睡了吗?”
敲门声就在身后,几乎是一下把祁稚从疯狂的漩涡中扯了出来,她眼里的迷离一下变得清晰,眼睫自然地低垂睨了一眼眼前的脑袋,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啧。”段京辞缓缓松开,站直了身体,手掌撑在门上:“什么事?”
这声音怎么那么哑?
睡着了?
周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是不是吵着你休息了?”
“没事,就是我刚刚听着开门声,我以为你出去了,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怀中的美人儿惊魂未定,段京辞摸了摸她的脸似无声安慰,面上淡定地应道:“你听错了,没什么事,你快休息吧。”
“啊?难道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都开始幻听了。”周皓自顾自地说着。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祁稚僵直的肩膀才松垮垮地耷拉下来,她如释重负地将前额抵在男人的锁骨处,唇里溢出了一声轻笑:“段京辞,我第一次体会到偷情的感觉。”
“确实刺激新鲜呢。”
明明是玩笑话,但段京辞却听出了其中的落寞和难过,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在,你说。”
“我...”祁稚仰起头,眼泪在眼眶打转着,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好像没有家了。”
祁稚不是不期待阖家欢乐,只是自从她到了记事的年龄开始,这个家的氛围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争吵不断,祁稚渐渐地就断了这个念头。
父母离婚是她从十五岁就开始有的想法。
直到今日,母亲许露终于放过自己,放过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了。
开心之余,尽是难过了。
可是她越牵强,眼泪就落得越凶猛:“我小时候以为是我不乖,我以为是我不嘴甜,没成为她们理想中的小孩,她们才会争吵的。”
母亲许露说的没错,她这段时间变得太多了。
或许是有段京辞在身边,她的内心变得柔软了。
这个话匣子一打开,段京辞收起了身体里的邪念,他阖上眼压了压内心的燥热,伸出两只手托住了她的两条腿,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了床边。
他扯过枕头垫在腰后,靠在床头与她面对面,修长的指尖拭掉了她脸上的一滴泪珠,语气温柔:“稚稚是我见过最乖的小孩了。”
“你骗人。”祁稚撇着唇,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以前第一次见到我,你说我一看就是闷着使坏的人,皮得很。”
“啧,脾气大大,心眼小小。”段京辞知道这小姑娘记仇,不知道能记那么久,他转移话题道:“祁稚,我的原生家庭不好,我从没想过结婚生子。”
“然后遇到了你,我觉得,有个人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