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祁稚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拉开冰箱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段京辞及时地夺过:“不准一起来就喝那么冰的,对肠胃不舒服,你喉咙也没好。”
他一时急了,语气有些重,又放轻了一点:“听话,稚稚。”
祁稚就爱吃这套,她乖乖地点头,段京辞把水放在了另一边,随手拿起两个鸡蛋打进锅里,夕阳的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给他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谁都没开口说话,安静的厨房里只有水沸腾的声响,祁稚却觉得岁月静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有些话都忘记问了,比如他为什么突然想开的冲了过来?
要问吗?
门铃声忽而传来。
段京辞侧目,喃喃道:“那么快?”
祁稚听得不清楚:“什么?”
段京辞这里走不开,他微抬下颚,嗓音磁性地说道:“把外套穿好,去开门拿东西。”
什么东西?
“哪位?”
疑惑的祁稚打开了门,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外卖小哥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指了指地上。
祁稚低头,地上摆放着一束玫瑰花,是直男审美的红玫瑰,不用数都知道是999朵。
谁说玫瑰俗气?
浪漫不死。
祁稚双手环在胸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忙活的男人,她忍不住地笑了,这颗心就像一个容器瓶里装着蜂蜜,满满的甜蜜,就快要溢了出来。
段京辞第一次给女生买花,他翻遍了附近的花店,他实在不懂哪款好看合她的心意,只能挑了最贵的,999朵玫瑰。
听到了身后轻巧的脚步声,段京辞莫名地有些紧张,直到身后多出了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他垂眸,睨了一眼交叠在他腰腹处的纤纤玉指:“喜欢吗?”
祁稚的侧脸贴着他的背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点头如捣蒜:“喜欢。”
“喜欢就好。”段京辞拍了拍她的手背:“等会儿再抱,面条好了,吃点。”
“好。”祁稚松开了手。
当然不着急!
反正人已经吃抹干净了。
由于陈琳要打工赚钱,所以段京辞很小的时候就会下厨,只不过现在周皓在,段京辞就交给了他,但段京辞的厨艺是好的。
面条咸度适口,雪梨汤也控制着甜度,至少祁稚很满意:“好喝!”
“那就多吃点。”段京辞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的笑颜,心里十分满足,他用筷子搅着面条,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祁稚。”
祁稚:“怎么了?”
看着男人严肃的表情,祁稚心头一个咯噔,难道反悔了吗?
段京辞抬眸,深邃的眼眸流动着真诚的爱意,但强调还是像平时那般的懒散,他勾着唇:“你知道的,我这人儿挺混的,没少委屈你,又死心眼,但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比我还死心眼。”
“本来打算比赛完那天晚上给你表白的,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墨西哥餐厅也变成了家里,墨西哥餐点也变成了一碗鸡蛋面。”
“网上说在一起要从一束花和表白开始,所以,你愿意和我....”
段京辞的话没说完,坐在对面的祁稚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她眼眶湿润,嘴角却漾着欢快的笑容,掷地有声:“我愿意!”
本就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还破了音,但祁稚根本顾不上丢不丢人了,她开心得像中了头奖。
这迟来了六年的表白,只有双方知道这六年有多艰难,辛苦。
这冷不丁地给段京辞吓得语塞,对视了好几秒,段京辞又开口:“愿意?”
祁稚冲到他的面前,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强调道:“段京辞,我愿意!”
“答应得那么快?我这里不接反悔的祁稚。”段京辞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指尖,低语道:“委屈你了。”
这话说得糊里糊涂,可祁稚以为他是在说这些年,她唇角弧度扬起,声音低了几分,怅若爱人间的呢喃私语:“不反悔!永远不!”
人类总是虚伪,把命运怪在老天的有缘无份。
但其实缘分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就耗尽了,剩下的结果应当是我们一起去拼凑出一个圆满。
所以每一场错过,都有你我的过错。
而人生苦短,我的爱人。
我爱你,所以我们应当互相纠缠。
望着眼前的男人,祁稚眸光微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想接吻了段京辞。”
美人儿在怀,段京辞早就心猿意马,他的指尖已经撩开了裙摆,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沙哑地问道:“吃饱了,不疼了?”
“吃饱了!”祁稚被他勾的心痒痒,耳根已经红透,她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唇:“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