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和蒋怡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云想和蒋怡告别，立即跟了出去，程澈还未走远。
云想双手背在身后，与他并肩，不禁嘀咕着，“不是不来？”
程澈瞧她，语气平静，“路过。”
“你觉得我会信吗？”云想认真地看他。
程澈将手机收好装进口袋里，故作淡然，“随你。”
云想咬唇。
他又来了。
总是用这么冷漠的态度说这样没有感情的话，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程澈正要过马路。
云想伸手，拉住了程澈的衣袖。
程澈偏过头，正对视上云想的视线。她眉头紧皱着，眼底里布满不悦。
“这两天干嘛忽然对我这么冷淡？”云想开门见山。
“有吗？”程澈一脸“没有啊”的模样。
云想懒得跟他复盘。
有没有他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和你第一天见到我，站在台阶上说话的态度一样。很让人觉得讨厌。”云想低下头，收回了手。
程澈的本意只是不想让两个人的感情越发不受控制。
但他忘记了，他的忽然冷漠，就是在推开云想。在告诉云想，我还是很讨厌你，不要靠近我，也不要跟我说话。
“程澈，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朋友了。”云想抬眼看他，一双眼有些雾蒙蒙的。
爸爸去世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是程枭把她接回家，又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她是真的很想和程澈好好相处。
但如果程澈不愿意接受自己，那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程澈睨着云想，他莫名有一种无力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感情面对云想的无力感。
程澈心底烦闷。他抬手，揉了几下云想的头发。
云想立刻看向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他这是什么意思？云想不懂。
程澈反问，“不算吗？”
他败了。
他没办法将她彻底忽视。
是妹妹也好，是朋友也好，什么都行。总之，他不想再克制自己了。
“算朋友，还这样对我。”云想垂头，一瞬间更委屈了。
程澈知道自己这两天很过分，于是果断认错，“算我错了。”
他这人没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拿得起放的下，认错什么的最快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什么叫‘算’你错了？”云想计较。
“那怎么办，揍我一顿？”程澈问她。
云想立刻抬脸。
他可能只是说说的。
但云想却当真了。
她的眼神在告诉程澈，她想摔他。
程澈：“……”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走过斑马线，沿着街道走进了家属院。
云想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头，忽然说了句，“那以后别忽然不理我了行不行？”
程澈的脚步停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她，“嗯？”
云想抬眼，委屈巴巴地说，“我说，以后别忽然不理我。”
云想本就长得一副乖巧模样，再加上委屈巴巴的语气，程澈有一种想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神色也变得尤为严肃。
云想半天等不到他的回应，小脑袋也缓缓垂了下去，“好吧，我知道了。”
程澈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来，“你知道什么了？”
“下次，我会识趣一点。”
程澈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能听到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眼底的光柔和了下来，语气里带着打趣，“比如？”
云想抬起头，撞进了程澈满是笑意的眸子里。
“比如，你不想理我，我就……”云想仰着脸，眼神认真。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澈打断，“你就再也不和我说话了？”
“嗯。”云想应着。
程澈笑，他没说话，只是往前走。
“干嘛笑？”云想追上程澈。
程澈懒懒笑道，根本不值一提似的，“小姑娘把戏。”
“程澈。”云想叫他。
程澈望向她。
云想皱眉。
程澈叹气，神色略显无奈，却不得不应道，“在。”
云想笑了。
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到，程澈是真的不会不理自己了。
“别跟着我啦，我回家啦。”云想大步走向前。
程澈咂舌，不禁逗她，“小路痴，你认得路啊？”
“我当然认得！”云想没转过头，只是一个背影，却肉眼可见的开心。
程澈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想开心，他的心里竟然莫名也跟着开朗了起来。
这两天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沉甸甸的。
程澈自认为自己拿得起放的下，可他不得不承认，在云想的面前，他还不够坦诚。
云想才是真正热烈且真诚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