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就喝莫吉托吧?酒精度数很低。”琴酒嗓音低柔,眸光藏在压低的帽檐后,分明是在笑,却看起来愈发阴鸷。
望月泽将酒单抛开,吩咐一脸懵逼的酒保,冷淡道:“给我一杯冰水,谢谢。”
他看向琴酒,眯起眼懒怠地笑了:“我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人吗?”
琴酒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望月泽自顾自地笑,语气却是冷的:“如果把我当成自己人,就不该现在还在试探我。琴酒,今天早上的事我真的很生气。”
琴酒的唇角慢慢勾起:“哦?”
“你是真的想杀了我,是吧?”望月泽问道。
“怎么会……”琴酒玩味地拨弄着酒杯:“对于组织来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基安蒂和科恩?”望月泽反问。
琴酒的动作微微一僵。
“既然我是组织不可或缺的人才,那么基安蒂和科恩的失误差点杀了我。组织……哦不,是您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呢?GIN。”望月泽笑问道。
“所以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琴酒盯着望月泽。
“当然,毕竟作为你带回来的人,我自认为是你最亲近的下线。”望月泽笑意低柔。
琴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住了。
很聪明的小疯子。
他看向望月泽,在心底下了定论。
“基安蒂和科恩还有用,但是我可以保证,下次任务让他们无条件配合你。”琴酒道。
望月泽轻笑:“这不太合适吧?”
他的语速很慢,却带着十足的讽刺:“我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只是无条件的配合可不够。”
【太偏心了!】
【简直就是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而紫菱失去的是爱情!】
【而我——就是那悲惨的绿萍!】
琴酒:……
他看向望月泽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他很少觉得语塞,不过现在就是其中一刻。
虽然不知道这是在说什么,但是莫名感觉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你真的觉得基安蒂没问题吗?”望月泽撑着下巴问。
琴酒蹙眉:“你的意见是?”
“为什么基安蒂不愿意让莫吉托活着见到你?换言之,什么人才会希望莫吉托死在外面?”望月泽笑问道。
他的神色懒洋洋的,琴酒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只是个猜测。”望月泽往后靠了靠:“当然也可能是基安蒂和科恩单纯地蠢。”
琴酒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想到气急败坏的伏特加,他觉得望月泽这话说得也没错。
“不如这次算欠我的吧,等我想到了再说。”望月泽提议。
琴酒不喜欢欠账。
尽管如此,生怕望月泽语出惊人,琴酒还是点了头。
“说起来,你不喜欢波本吧?为什么?”望月泽反客为主。
“卡慕,你越界了。”琴酒的神色愈发凉寒。
望月泽笑意渐深:“GIN,我以为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开诚布公。或者说,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还算不算是你的人。”
琴酒正视望月泽,难得觉得来了兴致。
望月泽很聪明,也很懂得把握尺度。
“波本是一柄利刃,但是不会为我们所用。”琴酒如是道。
望月泽在脑海中简单过了一下,心想这个我们指的是谁。
是指组织,还是说只是指琴酒。
“换你了。”琴酒挥挥手,示意酒保给望月泽添上一杯酒,这才看过去:“你很喜欢波本,为什么。”
望月泽呛咳起来。
琴酒难得地有耐心,看着望月泽的眼神却愈发阴鸷。
“他是我第一个搭档。”望月泽显得很坦荡:“而且人很好。”
人很好……
琴酒把玩着酒杯,唇角溢出三分凉薄笑意:“哦?波本还能有这样的评价?”
“嗯。他性格很好,和他搭档很舒服。”望月泽坦然。
……哪种意义的舒服?
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琴酒的“哦”字变得意味深长。
“明天去一趟这个地方。”琴酒将一张纸推了过来。
望月泽皱了皱眉:“可以。”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但是得加钱。”
琴酒眉头一抽。
望月泽叹了口气:“琴酒,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生产队的骡子都不能这么用。”
“这是给你的酬劳,我也给了波本一张。”琴酒补充道:“是温泉券,你们可以去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券???
望月泽感觉刚涌上来的一点酒劲越来越上头。
“酒精和温泉,很适合推心置腹。”琴酒的语速很慢,看向望月泽:“卡慕,波本在组织内没有朋友,我希望你成为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