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泽眨了眨眼,想通了缘由,他似乎也轻松了些:“没事,估计就是最近精神太紧绷,没什么特殊原因。”
【如果说这些都不能泄漏的话,那零知道了会不会也是一样……】
望月泽在心底想着,神色却愈发显得轻快:“真没事,唔……”
“你靠那么近干嘛?”望月泽小声抱怨。
降谷零不知何时已经压到了他近前,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让望月泽说不出的紧张。
“你——觉——得——呢——”降谷零的声音微微拉长,带着说不出的咬牙切齿。
这话让望月泽多少有点心虚,望月泽往后缩了缩,小声笑道:“我不是该说的都说了吗?”
“你从前也没有讳疾忌医的毛病,”降谷零垂眸看他:“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为什么不想去?”
“我心脏真没问题,”望月泽求饶:“最近都很忙了,没必要再为了没有的事去烦心。”
“不是心脏的问题,那就是别的。”降谷零打量他。
他的手蓦地覆上了望月泽的后颈,轻轻摩挲了一下。
降谷零的指尖微凉,覆在望月泽脖颈处,让望月泽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干嘛?”望月泽相信,他的嗓音都跟着发颤了起来。
降谷零没理会他,只是皱着眉,一下下地顺着他的脖颈摩挲。
再向下,落在他颈侧陈年的疤痕上。
望月泽的喉结跟着不自在地滚动了一下:“波,波本……”
他的眼眶都跟着泛红,明显是忍得狠了。
“你有觉得哪里不一样吗?”降谷零皱着眉头,指尖反复在那道疤痕上摩挲,像是想要看出什么。
望月泽只感觉那阵痒意顺着脖颈,一点点传到心尖,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他往后仰着头,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又像是将整个人更多地送给了降谷零。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啊?”望月泽有点崩溃。
【波本一定是故意的】
【可恶啊……】
降谷零怔了怔,颇为茫然地抬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出格。
他紧忙松手,又下意识将望月泽搂了一下,这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还,还好吧?”
望月泽咬牙,半晌方才晃了晃脖子:“没事。”
“……真没事?”降谷零犹疑。
望月泽被折腾地彻底没脾气了。“……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事。”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目光都跟有点闪躲。
降谷零沉默半晌,低声道:“我刚刚摸那道伤疤,是因为有点怀疑。”
“我知道你的意思。”望月泽轻声应了。
他冷静下来几乎瞬间了然,那道伤疤往往不会被过多关注,如果有,也是最好的藏匿之处。
“我也摸过,但是没有感觉到。”望月泽轻声道。
“还是得去堂本医生那里看看。”降谷零笃定。
这一次望月泽没有反对。
一小时后,堂本脸色难看地看向屏幕,轻轻点了点。
“你跟我出来一趟。”他对着降谷零说,又看向望月泽,示意道:“你想让他也听听吗?”
降谷零下意识看过去——
望月泽安然地躺在病床上,或许是因为太过疲累,能够看到他眼下的乌黑。
“不用。”他收回目光,平静道:“走吧。”
“确实不该让他听到,你确定他不知情?”堂本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降谷零看向堂本。
堂本吸了口气,无奈道:“你是不是把我当神仙了?芯片芯片,不取出来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降谷零没做声,目光定在堂本手中的片子上。
“能看出植入多久了吗?”
“只能粗估,看起来有两年不到。”堂本道。
“人平时会有感知吗?”时间倒是对得上,降谷零沉默片刻,又问道。
这一次堂本沉默的时间更久:“看起来不会,这个芯片太小了,人一般是不会察觉的。”
“更何况那个位置本来就有伤疤,皮肤有凸起,自然也不会觉得是问题。”
“这样……”降谷零呼出一口气,眸光看不出情绪。
“我说,”堂本转头看向降谷零,嬉皮笑脸:“你们这活挺危险的吧?这芯片可能是用来监视的啊,没准你和他说的话都被旁人听去了。”
“我们没说过什么话。”降谷零神色平静地打断了他。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其实都没怎么说过。
从前望月泽不愿意坦承,想要一个人承担一切,而今终于坦诚了,又被这破芯片反噬。
堂本的关注点倒不是这个,闻言就是一怔:“啊?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