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伊藤诚一这么一说,望月泽就半真半假地道了个歉。
好在伊藤诚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没事就挺好的。”
望月泽只好笑了下,和伊藤诚一又一次交换了联系方式,顺便再次承诺了一定会联系。
Nil似乎有事先离开了,倒是嘉尔人已经到了。
女生戴着面具,见到望月泽匆匆拿下来一瞬,便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望月泽:“是这个吧?”
她的声线都是紧绷的,显然是相当紧张。
望月泽验了货便点头:“是,辛苦……”
话音未落,女生人已经跑没影了。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望月泽摸了摸鼻子,就见不远处诸伏景光正朝他招手。
望月泽笑着迎了过去,事情办得挺顺利不说,眼下还有了个相当好的机会,望月泽心情相当好。
然而这样的笑容落在诸伏景光眼里,多少就有点变了味。
“很高兴?”诸伏景光问道。
“嗯,还不错。”望月泽不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问这么一句,顺口应道。
诸伏景光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看来这两位是真的交情很深,毕竟是能说出“别吊着我”的关系。
“哦对了,东西要不你先带回去?”望月泽问。
诸伏景光看向望月泽的眼神就更加震惊了:“你还打算留在这里?”
“那倒不是,”望月泽一怔:“刚好有点事要处理。”
处理什么?情债吗?
诸伏景光想起不便露脸的某人,委婉道:“需要多久?”
“两三天吧。”望月泽总觉得伊藤诚一的热情来得过于饱满了,之前他也不记得两人有什么太深的交情。
老实说望月泽并不相信任何不求回报的好意,比如伊藤诚一。
这么长的时光里,望月泽一直都不是个运气很好的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好,也不会有莫名的善意。
伊藤诚一……算是个例外。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梳理。
但是这些话到了诸伏景光这儿,明显已经变了味道。
“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诸伏景光笃定。
望月泽眨了眨眼,颇为迷茫:“……那行。”
“哦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最近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你感觉到了吗?”
他的眼神太清澈,一时之间诸伏景光都生出些负罪感来。
“是Nil的人吗?”诸伏景光顿了顿问。
望月泽眨了眨眼:“感觉不像,我总觉得那人没什么恶意。”
诸伏景光心说那可不一定,面上却不露端倪:“没有吧,刚刚我走出去也风平浪静的。”
除了有人不小心摔了我的耳机。
诸伏景光在心底说着。
【啊……那看来真是错觉】
【还以为波本在跟着我们】
【话说回来也不至于吧,有那么不放心吗】
望月泽自顾自地腹诽,殊不知诸伏景光越听越心惊。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波本真的跟着,刚刚听着望月泽和那个伊藤越说越离谱,波本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离开的时候甚至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望月泽对此浑然不觉,这几天在旅馆,他都有点辗转难眠。
从船上下来,望月泽其实就让人帮忙查了查伊藤诚一的情况,但是伊藤所在的也是个保密部门,能够探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今伊藤诚一给过来的时间也不充裕,望月泽没有更多的时间再深入一步了。
摆在面前的选择很简单,无非是yes or no。
望月泽迟疑再三,还是选择联系上了琴酒。
而此时,被望月泽腹诽了很多遍的人正在望月泽的隔壁连打喷嚏。
诸伏景光打量着降谷零,沉默半晌方才问道:“Zero,你没在前台登记吧。”
“……我看来有这么蠢吗?”降谷零难以置信,他指了指窗户,颇有几分得意:“我从那儿上来的。”
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诸伏景光大为震撼。
然而很显然,降谷零完全没能参透幼驯染的内心世界,犹自问道:“所以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看起来是那个叫伊藤的人表白了。”诸伏景光无奈道。
“……哈?”降谷零的脸色变了几变,语气僵硬了几分:“我不是在问这个。”
不是在问这个?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觉得恋爱脑好像真的会传染。
他抚了抚额,将从来函馆开始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语速都快了不少。
降谷零的眉头越蹙越紧:“现在那个伊藤和Nil在一起。”
“对。”诸伏景光颔首:“我记得你提起过那个伊藤,你最初认为他也是……”
降谷零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