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没回答。
阿尔娅戳了戳他离开时的后背,尝试劝导自己:是因为担心脏所以没进行下去,洗完澡总行了吧。
浴室的水声响起,阿尔娅连手机也没心思刷了,感觉自己从未等过如此漫长的时间。
她抓着一件睡裙在门口来回踱步,终于等到门打开,急匆匆把乙骨忧太推到外面,自己跑进去。
里面的空气是凉的,镜面都没染上白雾,水龙头的调温装置却停在适宜的热度。
冲完澡出来,屋里开了盏床头灯,她瞄了一眼乙骨忧太似乎在提笔写作业,不管不顾地拽他到床上,胸口紧紧相贴,去咬他的喉结。
「别动。」
突然间,一句简短的话以命令的口吻回荡在阿尔娅的脑海,话音落下,她的身体竟真的无法动弹。
她诧异了一瞬,无言的信任感并未让她感到慌张,余光瞥见乙骨忧太舌尖出现的咒言纹路,很快又消失不见。
[以前从来没有完全中过咒言,今天怎么…]
她的耳根烫得发红,阿尔娅逐渐明白过来。
…只能说,忧太对运用束缚的能力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反正不能动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阿尔娅想当然地给他找了一个暂停的理由:需要缓冲一下,毕竟是第一次嘛,可以理解。
——然后,她的手腕被宽大的掌心握住,反身压在床脚,乙骨忧太拨开长发,咬住她发烫的耳根。
那里还是媒介物的所在之处,乙骨忧太轻轻将它含住,一点一点向上,慢慢亲她的耳垂。
距离太近了,吮吸的水声清晰入耳,直到咒言的时效结束,身下人都没有行动,乙骨忧太偏过头,继续去蹭脸颊,伸过去拉开她遮挡住嘴角的手臂。
彻底没有了掩护,阿尔娅浑身一颤,溢出几声难以忽视的喘息。
“果然…”乙骨忧太分心说,“我猜到阿尔娅会喜欢被亲这里。”
“还喜欢哪里,告诉我好不好?”他低垂下脸,咬在肩头。
此时的阿尔娅面色潮红,已经被蛊得迷迷糊糊,仿佛大脑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阿尔娅,说「喜欢」些什么。”咒言的纹路转瞬即逝。
“…喜欢接吻。”
“嗯。”
乙骨忧太听话地凑上前,用口腔的热意包裹住她的。
后面的话不需要咒言也能够自然地讲下去。
“喜欢手…”
小小的牙痕刻印上乙骨忧太的指间。
恍惚间,阿尔娅好像意识到了他的作弊,捏住他的下巴,眼角泛红:“张嘴。”
乙骨忧太乖乖照做,然而发动术式的痕迹已经消退了,没有当场抓现行。
注视着阿尔娅想要抓作弊证据却失败的模样,他不忍道:“只是在外面吗?”
阿尔娅眼睫扑闪,不解。
“牙齿、舌头,这些地方阿尔娅可以随便碰,不伸进去吗?”他问。
“诶?”
“阿尔娅是想直接触碰到我,还是想触碰蛇眼与牙?”
“不可以喜欢咒纹哦,阿尔娅应该只喜欢触碰我才对。”乙骨忧太循循善诱道,始终保持与她的对视,“不是吗?”
“如果阿尔娅说‘不’的话我会觉得很痛苦,感觉身体和灵魂会一起死掉。”
阿尔娅眼神呆呆的:“是的,喜欢……”
[不对,她要说的不是这些,要深入一些…更追根溯源的…]
“好喜欢忧太。”
然后,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阿尔娅揽着他的脖子,小声却坚定地一遍遍重复道:“乙骨忧太,我爱你啊。”
“很爱你……从过去、现在,到未来。”
“会一直爱下去。”
“……”
“阿尔娅现在感到安心了吗?”乙骨忧太贴着她问,“还有什么想做的事,‘不留下遗憾’。”
——不留下遗憾。
她微微睁大眼睛,发现自己都没认识到的、藏于心底的秘密被轻易拆穿。
也是哦,她暗示乙骨忧太跟随着自己的想法走,陪她去闹,在早晚有一天要来临的决战前放肆闹一把。
但她同时也忘记了,过于焦急往往会和目的渐行渐远。所以,乙骨忧太一语道破了她的真实心情,做出那么多反常行为的目的根源……
想要安心。
无论是故意的撒娇也好,过于黏人也罢……等阿尔娅意识到这点时,她感到鼻子一酸,泛红的眼角终是忍耐不住,脚趾在床单上蜷缩,啪嗒啪嗒向下掉眼泪。
——原来,每一件事他都有在一一回应她啊。
“6月18日……是我跟忧太第一次求婚的日期。”她说,“因为很重要,所以定在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