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回来不能用个正常的姿势吗?”阿尔娅板着脸起身。
“离媒介物越近,联结的感知会更稳定。”乙骨忧太认真地解释,就差把“这是常识啊不带任何私心”挂在脸上。
阿尔娅:…她才不信。
抹去嘴角的血,阿尔娅看向身边两个一脸茫然的新生代咒术师,准备处理剩下的事。
阿尔娅:“吉野顺平同学。”
吉野顺平一惊,回答:“是!”
阿尔娅推测以吉野顺平目前的情况,转学来高专当咒术师只是时间问题。
那现在就是半个自己人咯。
想起自己刚突破的术式能力,阿尔娅手痒痒,决定顺便帮个小忙:“如果有哪里弄不懂或者身体异常的话,尽管找我好了。”
她对自己人的态度向来很好。
诶?吉野顺平选择用沉默掩饰内心的惊讶。
七海建人就是在这时抵达的,他拨通辅助监督的电话,一点不抱怨地接过后续琐事。
阿尔娅看向他,眼睛变得亮晶晶:“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回头:“什么事?五条…娅子同学。”
恕他不想直呼和那个不靠谱男人一样的姓氏。
“虽然加班什么的都是狗屎,但是和七海先生一块负责的话感觉心情好了很多。”阿尔娅咳嗽几声,一笑。
莫非这就是靠谱成年人的魅力吗…
虎杖悠仁莫名想接上这句,但很快,阿尔娅用更形象的比喻补全道:
“很多人一起踩到狗屎和一个人踩到,果然是不一样的!”
七海建人推动护目镜,客观评价:“感谢你的安慰,五条娅子同学,作为发起协助的委托人,接下去你的任务是…”
阿尔娅摩拳擦掌。
“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送进医院接受诊治。”
她:……
阿尔娅·萎靡不振。
*
当日处于里樱高中“帐”内的在校师生被统一送进了咒术相关医院。
刚出使完相关证件,新生代咒术师一行人就被马不停蹄地送进了一人一间的住院病房。
阿尔娅满头问号。
她就没想通,忧太抱她时使出的反转术式难道还能有假吗?外伤都治好了,她哪来的理由躺在医院?
然而送她住院的第一执行人就是乙骨忧太。
“还记得吉野顺平吗?”他问。
“我去过他家,当时把他妈妈救了。“阿尔娅说。
乙骨忧太倚在靠门的墙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调查显示,吉野顺平过去是普通人,最近才暴露了咒力的潜质。”
而这个最近,恰好和他接触缝合脸特级咒灵的时间段吻合。
他选择性地说了一些,没过多久,病房门敲响,护士拿着一张身体检测预约单走进来,乙骨忧太反复确认了上面的文字,颔首交还。
“刚才医护人员已经把他接走了。”乙骨忧太说,“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阿尔娅苦思冥想,剖析出他的深意:“有人怀疑他和咒灵有关系,所以要审讯他!”
乙骨忧太:…?
阿尔娅恍然大悟:“悟他在出差一时半会赶不到这里,因此,如果审讯结果不尽人意的话,吉野顺平也要临时判个死刑玩玩…咳!”
今天的她老想咳嗽…是咒力负担过重的原因吗?
乙骨忧太哭笑不得。
结论大致没错,可惜偏题了。
“重点是要身体的变化啊。”乙骨忧太来到病床前坐下,用阿尔娅最常用的方式弹了下她的额头。
而后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眷恋地蹭了蹭,声线轻微颤抖。
“我们有过约定的吧…”他喃喃道,“在没有十足把握前,不要一下子使用过量的咒力……”
“无论因为训练导致的外伤出现多少次,我都能治好。可是,一些埋藏很深的伤疤,我怕我没办法及时注意到。”
“这种极其特殊的束缚没有先例,是只有我们之间才会产生的联系…”
——只有我们哦,阿尔娅。
“忧太你生气了吗?”抱了一会,阿尔娅缓缓道。
“…没有。”
“犹豫就是生气了。”阿尔娅轻抚他的后背,合上眼睛,“并且,你已经连续好几句话,没有叫我的名字了。”
“嗯。”乙骨忧太顺势乖乖承认,“我怕你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少年的嗓音在颤抖中变得沙哑,
那一刻,阿尔娅忆起了不知何时何地、也忘了是何人告诉她的话。
那句话与现下的景况重叠在一起,忽然出现在阿尔娅脑内:名字是最简短的咒。
乙骨忧太没有喊她名字的短短几分钟里,阿尔娅的内心像是堵着一口气那般,吞咽不下,又喘息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