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双双眨了眨眼，不自觉地咽下口水。
厉沉见女孩似乎又陷入了失神，心下有些好笑。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顶。
虞双双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靠近，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突然，她的余光瞥见天边一道亮光划过，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有些激动地扬声：“快看，有流星！”
厉沉也循声望去，捕捉到那抹流星的余晖。
但下一瞬，感觉自己的手被覆上微凉触感，男人的眼眸诧异地微微睁大。
女孩直接握住他的双手并拢起来，小声催促道：“快点，沉哥，闭上眼睛许个愿望。”
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语气雀跃：“今天你生日，许的愿望肯定灵，可以多许几个。”
厉沉失神一秒，唇角微勾，笑着照做。
他闭上眼，缓缓开口：“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家人健康。”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喜欢的人开心。”
“第三个愿望是，希望我能让喜欢的人开心。”
男人的嗓音沉稳低哑，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心畔，明明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她的心里莫泛起涟漪。
虞双双的瞳仁里露出一抹难掩的讶色，握着他的双手也下意识松开了力道。
厉沉睁开眼，眸光沉静：“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流星实现的，后面两个……”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虞双双已经非常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她下意识颤了颤眼睫，唇瓣轻张。
脑海里刹那间闪过许多纷乱的念头。
“我……”
厉沉看着她有些纠结地蹙眉，还是温和开口：“没关系，你可以不用说。”
他知道她的心意未明，并不想给她压力。
而且他也明白，在这一点上，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确实都很想和她在一起，可是谁也不想逼迫她现在就做决定。
说到底，大家认识也才几个月。
就像抓一把沙子，攥得越紧，反而会漏掉更多。
况且，像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用力就能抓住的。
有时候，放松双手耐心等待，想要的东西反而更可能出现在手心。
厉沉还是之前的想法，他不会借着直播间大哥这个身份强迫她答应什么要求，她只需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出发就好。
可是他越这样，却越让虞双双的心情复杂。
她轻声开口：“沉哥，我想说，你听着就好。”
男人眼眸闪过一丝讶异，接着微微颔首。
虞双双便继续道：“我一直觉得，女主播和直播间大哥，本质上是利益交换，你们刷礼物，我提供直播服务和情绪价值。”
“一旦双方变成恋爱关系，这种平衡就很难维持了。”
恋人之间要求的专一、陪伴，和她这种娱乐女主播的职业性质其实是有冲突的，除非她只靠他来打赏吃饭。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事业。
厉沉闻言，轻轻点头，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知道。”
“不过，我承认，随着现实中生活交集越多，你们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直播间大哥了。”
“你，还有嘉年哥他们，每个人对我都很好，我也很感动。”
“只是现在，我不能确定这种感觉到底哪个是喜欢，也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谈恋爱，和谁谈。”
“所以你喜欢我，可能会很累。”
“没关系。”厉沉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虽然看着她和别人互动，心里确实会有躁闷和酸涩。
但这些，都比不过不想逼迫她的想法。
虞双双看向对方，他的神色很认真，刚才的话并不是随口回答。
只好继续说着：“就像此时此刻，我会因为你而触动，可回去之后我们关系还是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是个自私的人，并不想改变现在大家的相处状态，不想影响自己的直播事业。
“嗯，我知道。”
男人依旧脾气很好地应着，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渣女发言而生气。
虞双双触及对方望过来那平静温柔的目光，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沉哥，你怎么这么好？”
她顿了两秒，语气也变得有些飘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被欺负的。”
厉沉定定地看着她，低笑：“是吗，我只让你欺负。”
听到这句话，虞双双说不清楚那瞬间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骤快。
心里有个朦胧的想法，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欺负你，可以不负责吗？”
“什么？”
“就像这样。”
她突然倾身往前，轻轻贴在他的唇边一秒，接着松开。
厉沉被她的动作惊到，微漠面容上也出现明显的异色，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