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知道的只有:她好像可以自由来往于abo世界和挪尔里希的异世界。难不成她也是通过死亡穿越的?也许她也会魔法,所以连拉缇雅都无法防备。
她需要得到更多有关这个女人的信息。
挪尔里希彻底冷静下来了,她又打开淋浴头开始冲洗身子。淋浴过程中她抬起右手,在摩欧工房受的伤已经快好了,alpha的身体自愈能力很强。
挪尔里希手腕上的纹身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她不必再担心自己是否有性命之忧,这段时间来紧绷的心情终于随着热水的流淌慢慢放松下来。
长长的叹息在这个空间内响起。
但挪尔里希的眼睛却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愈加认真。
她还有事要做。接下来她就该一项项完成自己因为纹身任务而搁置下来的调查列表,比如原主的记忆,林莺的事,还有那张房产证上的“江菲菲”到底是谁。
挪尔里希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终于爬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却发现自己还需要攀登另一座更高的山峰。更关键的是她这次爬山的登顶奖励消失了。
“……拉缇雅,我好累啊。”
她嘟囔着,声音轻轻。
要是你记得我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调查这些事,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这么无力。
更关键的是,这样的话你不会赶我走,也不会对我露出那样警惕防备的眼神。
拉缇雅,再次见到你以后我才意识到:
“我好想你。”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啜泣。
她扶住墙壁,垂着脑袋,瘦削的身子变得更渺小似的,薄薄的皮肤下是尖锐的肩胛骨,她像失去外壳的蚌肉,脆弱、毫无防备。
这具身体在颤抖,她心想:啊啊,拉缇雅,看来我今晚仍会梦见你。
恐怕我会不断不断梦见那时的你。我的心脏会疼得厉害,而我直到这时才明白,这种痛苦远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原来我的死去真的会让谁因此而痛苦万分,她会哭到嗓子嘶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会舍弃昔日高贵模样,跪在地上,她会……她会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呼唤我的名字,试图唤起死者的灵魂。
支离破碎中夹杂一丝恨意,她会恨我,恨我为什么要先她一步离开。
“……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是爱人的一种表现,爱并不是一味的施舍,一味的庇护。”
挪尔里希呢喃出声,她用手背揉揉眼睛,越揉眼睛越是酸涩,到最后她昨晚拼命忍住的泪水啪嗒啪嗒掉落,和水流逐渐汇到一起,消失在水口里。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化为了呜咽,挪尔里希摇头对自己说:蠢货,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总是把他人生命凌驾于自己之上,总是去盲目牺牲自己,这么做的前提是我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
不然的话,我只是一边说着要拯救、保护他人的话,一边又不断刺伤同伴们的心,让她们难过。
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挪尔里希不住呢喃:
“拉缇雅,拉缇雅……”
曾经我们天人永隔,如今我们形同陌路。
命运好像真的不是很喜欢我们两个在一起啊。
。
第二天早上,挪尔里希准时醒来,她果然没有睡好,但她还是强行压下了情绪,起来去洗漱。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唐今雨的消息:老大说你暂时不用去工作,所以我就不去帮你易容了。
挪尔里希一怔,她皱眉,半天才回过去一个好。
她放下手机,洗了把脸,然后撑住盥洗台边缘,她思考了一会,不知不觉中那种沮丧的情绪又蔓延上来,逐渐占据她的心。
好像一下子就没事可做了。
挪尔里希挠挠脸。
这保镖还没当几天就出了易感期和死亡威胁信两件事,说实话,挪尔里希觉得顾缇雅今天就算直接要炒掉自己她都能理解。
不过工资还没有结呢。
顾缇雅还会给吗?毕竟我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
挪尔里希刚想到这点手机就亮了,她打开来是黎白打来的一笔钱,上头写着:“保镖工资”。
她点开,被那个数字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进盥洗台里。
“好、好多钱啊……!”
挪尔里希赶紧把手机攥好,她现在这样颇有当初挖到第一笔宝藏的时候那副兴奋激动的样子,甚至还被同伴吐槽过:“你真的是公主吗,为什么这点钱就能高兴成这样?”
倒也不是因为想象到自己拿到这笔钱会如何如何享受,对挪尔里希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成就感。之前看黎白总在玩数独,挪尔里希就要她给自己也安装几个游戏,她最喜欢玩的是一款三消小游戏,这两天在古宅里的时候除了骚扰顾缇雅,她就是靠着这款游戏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