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小青蛙就喜欢当他面一套背他面一套。
只是现在在打雷。
她自己在外面乱飘,真被劈到了怎么办?
为了宫宸,魂飞魄散都不怕了?
宫恒夜皱眉,心绪更加烦乱。
他转身,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黎锐问问宫宸被送到哪个医院了,通话键还没按下去,身形忽然又顿住,转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同样黑乎乎没有开灯,他却忽然想到什么,大步走过去。
指纹开锁,玻璃门开,目光直接落到了办公室中间那张沙发上。
果然,小青蛙抱着膝盖,紧紧贴着沙发边角,埋着头瑟瑟发抖。
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来了。
宫恒夜目光轻闪。
在他神经里肆虐了整天的浮躁,在这瞬间莫名的就彻底消散。
她还真就这么傻。
他让她别跟着,她就不会自己找地方玩儿?
何况之前脸皮不是很厚,说什么就算他不要她她也跟定他了。
怎么那会儿就那么听话,让她别跟就别跟?
也许是他的目光压迫性实在太强,沉浸在恐惧中的温月也终于察觉到了。
她惊慌抬头,张嘴,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对上了宫恒夜沉沉的眼眸。
温月一怔,刚张开的嘴就闭上了,抿得紧紧的。
小脸很白,在宫恒夜看来却不可怕,反而让她显得格外脆弱,可怜极了。
眼睛很亮,会说话似的,委屈而控诉的望着他。
宫恒夜时常觉得,她是一只会哭的爱哭鬼。
不然怎么总是这么泪眼汪汪的呢?
宫恒夜暗暗叹息。
走到沙发前,垂眸看她:“在这里做什么?”
温月睫毛轻颤,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绪,语气也始终很淡漠。
她听不出他什么意思,只以为他又要赶自己走。
毕竟白天他就不让她进他办公室。
可打雷了。
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公司里本来就害怕,很怕什么地方就忽然冒出一张比她还可怕的鬼脸。
雷闪一来,她更是直接吓破了胆。
想也没想就跑进了他办公室。
虽然他不在,可好像只要是他待过的地方都会有属于他的气息,安全感会强很多。
谁知道又被他抓个正着。
温月咬唇,垂眸低头,像只鸵鸟似的重新把头埋进自己膝间,“你不在我才进来的,何况你走的时候也没说过你走了也不让进。”
停顿两秒,又闷闷补充:“不打雷了我就出去。”
宫恒夜蹙眉看她几秒,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去,叫她:“温月。”
又是这种听似温和的语气。
温月烦死他用这样的语气叫她了,想讽刺什么就直接讽刺不行吗?
她脾气也上来了,抬头,“干嘛呀?”
然后就对上他深邃的眸。
温月微愣。
他微微仰着头看她,神色无奈,“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温月:“嗯?”
她显然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宫恒夜轻叹,沾了酒意的嗓音低哑而懒散,“我其实一直都挺想问你的,我到底,哪里凶巴巴了?”
四年前,他就想问她了。
可那时候她喝醉了。
根本不会回答他。
醒来后更是很不道德的断了片儿,完全忘记她抢走了他初吻的事。
想到这里,宫恒夜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轻咬着下唇,本来就苍白的唇色更显得白,让人很想把它染红些。
就像那年,她的唇落在他唇上时,像粉红的花瓣娇艳欲滴,柔软甜蜜。
宫恒夜轻抿紧唇。
活了二十七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竟然能这么好,这种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的事,他竟然连细节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他正迟疑,温月弯腰将身子压低,小脑袋凑到他面前,鼻子动了动。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唇离他更近了。
宫恒夜手指微蜷,喉咙也骤然发紧。
也许,喝醉了,的确是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反正也只是跟她学习而已。
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他下巴刚轻轻抬了抬,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她忽然问他,“小叔,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现在闻不到味道,可她看他实在有点奇怪。
从外面透进来的灯光,映出他有些发红的脸,还有他看她的眼神好古怪,说话的声音也很奇怪,真的像是喝醉了。
宫恒夜眉心轻动:“喝了两杯。”
温月“哦”了声,退后坐直身,“难怪。”
她撇撇嘴,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小脾气:“醉得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了。”
还好意思问她她哪里凶巴巴?
他叫她“滚”才几个小时啊,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