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的事,被傅家藏了个严严实实。
她并不是知情者,更不是参与者,只不过看着这几天傅时律都没找过盛又夏,这倒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关名姝忙丢了棋子过去,盛又夏刚换上一身衣服要出门。
“夏夏,你去哪?”
“去楼下走走。”
盛又夏在玄关处换着鞋子,看到高敏也出来了,“我一个人待会,你们别担心我。”
她下楼的动作有些焦急。
她其实是接了秦谨的电话。
来到楼下,盛又夏看见了秦谨的车,她没有让司机送,是自己开过来的。
盛又夏走到车旁,盯着紧闭的车门看。
车窗被落下了下去,“夏夏,上车。”
盛又夏只好轻拉开门,坐了进去。
她这几天都没去西子湾,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打。
她没脸了,她只想自己躲起来。
“夏夏,你是不是睡了?被我吵醒了吧?”
“没有没有。”
秦谨手伸向后面,拿了一束花,花束不大,里面裹着几支向日葵。“刚才路过花店正好看见,收下吧,养在房间里一定很好看。”
盛又夏有些惶恐地接在手里。
“谢……谢谢。”
秦谨知道她记挂着傅偲,只不过问不出口罢了。
“偲偲好多了,时律跟学校那边请了假。她这两天肯吃东西了,今天还下楼在院子里待了会。”
盛又夏盯着怀里的太阳花看。
一朵朵明黄色的花,像个大脸盘一样,每一朵都在笑,很像偲偲以前的笑容。
“她手上的伤没事吧?这几天有没有想不开?”
秦谨猜到,那天傅时律在浴室里说的话,她应该都听见了。
“伤口在开始结痂了,也没有不想活的念头了。”
只不过秦谨和傅时律依旧害怕,怕一时风平浪静之下,是傅偲给他们的假象。
毕竟,谁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她。
“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一定要跟我说。”
“有啊,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盛又夏听到这,眼帘不由轻抬,“您说。”
“趁早走出这件事的阴影,等你走出来了,你帮帮我,帮我拉时律和偲偲一把……”
盛又夏不由抱紧怀里的花束。
包装纸发出噼啪的声响。
她可能也做不到。
“夏夏,你那样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你跑出去能叫到人,那么偲偲就能得救了,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只不过事与愿违罢了。
性格是埋在骨子里的东西,盛又夏从小在崔文姗手底下讨生活,她比任何人都要更理智一分。
这种理智,大多数情况下是能救她的。
盛又夏瘪着嘴角,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秦谨主动将她抱住,“夏夏啊,我不知道要怎么劝你,怎么劝时律,只能靠你们自己走出来了。”
盛又夏羞愧难当,她的女儿出事了,她比任何人都难受,可她现在却还要抽出时间来安慰盛又夏。
她紧紧地回抱住秦谨。
“我暂时会让偲偲住在西子湾,爷爷还不知道这事,他年纪大了。”
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盛又夏眼圈再度发红。
“您也要保重身体。”
秦谨答应着,“好。”
盛又夏抱着那束花回去时,在楼角蹲了会,直到眼睛里不再流泪,情绪被收拾得恰到好处后,她这才起身。
不能再这样废物一样的浪费时间了。
她得让自己活过来。
第285章 搬回来,这是你欠她的
西子湾的阳台都被封起来,就怕傅偲还会想不开。
这几天,有个男人进进出出的,经常过来,是傅时律的助理。
“傅先生,那位幕后指使者确实是您的病人,动过两次手术,其实恢复得已经不错了……”
只是眼睛里总有异物感,这不是傅时律能解决的。
他的眼睛早年受过伤,没瞎都不错了。
“还有盛小姐她,今天去工作室了。”
傅时律波澜不惊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她去干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工作的。”
工作?
除了傅偲以外,所有人都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傅时律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傅偲此时站在楼梯口,楼梯很高很高,如果她一条腿跨过去,再用力一跳的话,她可能就解脱了。
她握紧栏杆,表面上看着很平静的一个人,可心里早就死了一样。
傅偲的腿动了下,然后慢慢抬起。
傅时律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想也不想地冲过去,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来。
“你干什么!”
傅偲只好收住腿,她刚才如果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话,这会人已经在楼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