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的家,就这么被你拆了!”
田富贵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头嚎了起来,他一边哭着一边偷瞄田婶。
看田婶慌了神后,他哭的更大声了。
“我媳妇可是个好媳妇,这么多年里里外外的都指着她操持!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吧?”
“人家还要带着孩子回农村呢!你儿子一把年纪了,媳妇被你给鼓捣走了,你让我今后怎么办?我也不活了!”
田富贵雄厚的哭声飘荡在整个楼道里。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钱灿烂和王家离田婶家最近,钱灿烂当时都没顾上滋啦乱想的油锅,端着铲子就猫腰贴在了田家的房门上。
崔金华跟在她身后,举着和面的俩手,听的津津有味。
旁边的邻居也屏气凝神,生怕听不见田富贵在哭喊啥。
“你这么冤枉我媳妇就是不中!”
“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负责,我媳妇不能受人指点,知道步?”
“要不这个家我们就过不下去了!”
……
钱灿烂听了个全乎,转头对着在楼搭里做饭的几个邻居说:“儿子和自己的妈急眼了!”
“听大田的意思是,人娟子要离婚!谁叫老婆婆嘴上没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给人造谣养汉,这要是我,我也离婚!”
崔金华揪着手上的面道:“看着吧,这事啊,还得闹呢!”
几个嫂子一起撇嘴,“要是造谣我在外面偷人,我铁定不干,人家娟子当时没骂人就是脾气好!”
“大家都是女人,哪受得了被这样冤枉,而且还是自己婆婆!”
“就是!”钱灿烂举着铲子挥了一下,表情特别的义愤填膺。
崔金华在心里呵呵一声,之前和刘大花俩人一唱一和挖苦人家陈娟的不是你来着?非要凡事都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个由头!
转头就变了脸,又说起了田婶的不是,真是怎么说怎么她都有理。
“你锅都要糊了!”崔金华没好气的说。
钱灿烂哎呦一声,“我的锅!”
眼前的油锅正在冒黑烟,钱灿烂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切好的韭菜扔进了锅里。
“滋啦”一声,油点子飞溅,烫地她一阵跳脚。
田富贵嚎完了就扒着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发现言真嫂子的这一招真厉害。
现在周围的邻居都在同情陈娟的遭遇,等于变相帮陈娟洗清了嫌疑,挽回了名声。
尤其是田婶一听陈娟要离婚,还要带着她的大孙子回农村,立马就慌了。
她是没想到陈娟能做这样的决定,再看她儿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田婶还是第一次见他儿子哭。
这么一来,田婶惴惴不安起来,她是心疼儿子,又怕儿子,毕竟她和田富美所有的吃穿都指望着田富贵,谁往家里拿钱,自然谁就是顶梁柱,也就硬气的多。
她趁着陈娟出来做饭的功夫露了个面,已经等于是给陈娟台阶下了,怎么还不值好歹呢?田婶在心里咒骂着,又急又慌的,咋办?
哎呦,难道真要她这个老婆婆给儿媳妇道歉,她还真抹不开脸面。
————
顾维琛一直都在忐忑,想找个单独的时间和言真说说晚上睡觉的事情。
奈何言真一直和陈娟在一块,终于在晚上要洗澡的时候,言真帮陈娟拿了肥皂又找了新毛巾说:“娟子,你先去。”
“不一起吗?”陈娟接过言真手里的毛巾,一看是新的,还是红毛巾,又塞回了言真手里。
“这是你结婚买的新毛巾吧?你可真舍得,你自己留着吧!”
陈娟是真感激言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俩人之间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
田富贵倒也细心,在言真和陈娟推辞的时候,田富贵给陈娟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言真和陈娟这才停止了你推我让。
言真找了个借口,让陈娟带着铁蛋先去洗澡。
顾维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俩人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但是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言真犹豫着说:“晚上我……”
“你晚上在我房间睡吧?”顾维琛抢先一步,说完又赶紧解释,“我是怕富强媳妇发现点啥。”
他生怕言真误会,紧张的盯着言真的表情说:“我,我不是想耍流氓。”
没想到顾维琛和她想到一起去了,言真把头发拢到耳后,抬头看着他笑,“是啊,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新婚就分开住,我怕说出去,别人说你,你不行。”
还真是替他着想哈!顾维琛臊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
“但是,但是,我,我……”他行的很好吗?
顾维琛看着言真抿嘴笑,轻挑着眼角看他,在朦胧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