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并未有什么不适应的，抬眼看着那落座的方之瑶不免有些感叹，小郡主的变化真大，上一次见时还活泼好动，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如今再见却是如此乖巧模样，仿佛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身高也长了些，身形也……
司皓泽收回打量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司宁池与方之瑶说起话来，一边让人准备传膳，余光瞧着自家大哥纹丝不动的坐着，也不见主动找小郡主说说话，他可是真铁了心不想娶媳妇？
“咳，本宫记得本宫还有一副不错的绣品。”司宁池说着站起身来道：“你们几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别给本宫摸坏了，本宫自己去拿，小郡主稍坐。”
“是……”方之瑶愣了一下，飞快的看了司皓泽一眼，心情忐忑的应下了。
司宁池这一走，庭院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二人相对而坐却是无言。
方之瑶纠结了很久，还是主动开口道：“与司大公子许久未见了，大公子近来可好？”
司皓泽抬眼看向她，神态平静笑着应道：“劳烦小郡主挂念，在下一切都好。”
方之瑶眼神黯了几分，他还是如以前一样，那眼底对自己从未有过半分多余的热情，如此不疏远又不亲近的与你交谈着，司皓泽问及鲁王和鲁王妃，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与之交谈。
既不会让人觉得备受冷落，也不会叫人多想了什么。
司宁池躲在屋里偷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瞧着那越来越委屈失落的方之瑶心生不忍，正在纠结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就听方之瑶直接打断了司皓泽的话。
“大公子不必费心说这些话。”方之瑶攥紧衣袖道：“你明知我父亲此番入京是为我选夫婿，今日皇后娘做局，邀我前来大公子不知是为何吗？”
“你定是知道的，以大公子的聪慧岂能想不到。”方之瑶敛下眼眸，涨红了脸说道：“大公子对我，无意？”
“……”
司皓泽愣住了，看着眼前那双眼蒙上水雾，像是极力在求一个答案的娇俏女子，他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也曾想过这么装聋作哑下去不是办法，但是……
如今她如此直白不与掩饰的诉说自己的情感，他若还装作不懂，就太过分了。
司皓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思索再三才道：“小郡主莫恼，在下曾与皇后娘娘言明，今生无娶妻之念，便是娶了也是耽误旁人。”
“并未对小郡主的不喜，希望小郡主恕罪。”司皓泽俯身拜道。
第343章 赐婚
“如此说来，大公子是要拒了我？”方之瑶其实早想到了会是这等局面，可无论如何她都想试一试，要亲口听了他说似乎才能让自己死心。
“小郡主一片真心不该浪费在我身上。”司皓泽那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低眉垂眸轻声说道：“我并不能照顾好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方之瑶忽而一笑，盯着司皓泽说道：“我会告诉父亲，请皇上指婚。”
“若大公子当真如此强硬不肯留半分情面，那就请大公子亲去皇上面前拒婚吧。”方之瑶说着站起身来道：“若你拒了，我便会如皇上所愿，嫁给皇上想让我嫁的人。”
“永远留在京城，这是父亲需要我为他做的事。”方之瑶冲着司皓泽说道：“或许大公子认为，那个我从未见过，不相识的男子，更适合我？”
方之瑶冲着司皓泽说完这些话起身就走了，步履匆匆甚至不等司宁池回来就走了，似乎只有这样能维持她最后的脆弱。
司皓泽坐在原位，望着方之瑶远去的背影有些怔愣，连司宁池走出来都未曾注意到。
司宁池很轻易的窥见司皓泽脸上的挣扎之色，很显然他并不像自己言说的那么坚定，如同司宁池所想，哪怕现在司皓泽身居高位，看似平和，其实心中始终对自己残废的双腿极为在意。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在意，司皓泽才会对方之瑶一再拒绝退让。
但是今日方之瑶已将心意和盘托出，若司皓泽当真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方之瑶另嫁他人，司宁池也不会多说什么，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就看自己的兄长如此抉择了。
“兄长在京中许久，想必朝堂形势也看的明白。”司宁池抿了抿唇低声说道：“皇上有意，以此留住鲁王，将小郡主嫁入皇城作为筹码，不论是鲁王还是对皇上都是好事。”
“这个人不是兄长，也会是别人。”
“兄长对小郡主，毫无感情吗？”
这个问题司宁池并未从司皓泽口中听到答案，而方之瑶也确实如她所言去求了鲁王，鲁王入宫求皇上指婚的时候，司宁池正巧在赵宗珩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