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傅北行再问起姜予安的情况时,商郁并没有给过多的消息。
“小妹已经被我四弟送去医院了,生命危险不至于,多亏有傅总你。”
至于旁的,便没有多说。
那被打断了的骨头,曾经经历过的遭遇便是摆傅北行所赐,又何必再在他面前提及新伤,显得有些假惺惺。
傅北行是见过姜予安此前模样,心中也知晓她伤势肯定不轻,但见商郁这般神情,明显是不想与他多说,索性就没有多问。
不时,他已然带着商郁来到那几个黄毛小子关押的帐篷处。
那几个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混混,平日里就是做一些不正当的勾当,帮人追债或者放债讨生活,挣得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钱。
这次与傅聿城合作,也是后者给的钱多,这才上了云丹山。
所以几个人一被分开,见过的听到的什么话都纷纷往外吐。
更不消说此前还有一个死在他们面前的金国祥,只要一想起金国祥的惨状,便都打着哆嗦把真话全部吐出来。
很快,蒋延洲便把几方的证词整理出来,大致摸清楚了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在听闻姜予安所遭受的一切之后,蒋延洲脸色也染上几分凝重。
在他带着盘问出来的资料去找傅北行时,平日里的点儿郎当都被收敛起来,面色有些难看。
他踩着的步伐有些沉重,抬眸在昏暗的光线看到傅北行时,便急急冲过去。
“老傅,那群人我……”
第442章 可怜
话音在看到商郁时戛然而止。
蒋延洲知晓商家兄弟对他们印象不好,顿时有一种见到长辈的敬畏感,于是话音也失了声。
商郁对蒋延洲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在他的印象里,小妹对蒋延洲的态度还算不错,甚至把人当做朋友来看待。
所以对于蒋延洲,他并没有什么偏见。
傅北行扫了他一眼,淡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是安安三哥,没有避着的必要。另外,你方才盘问的那些人,一会儿交到商家手上。”
于傅北行而言,那群黄毛小子比不上一个傅聿城。
在他心里,傅聿城就是导致姜予安受伤至此的罪魁祸首。
若非傅聿城,她也不可能被绑架到这深山老林,更不可能落在那群下三滥的人手中。
将罪责归咎到那群不入流的人头上,多多少少有点脏了他们的手,还浪费精力。
不过商家既然要人,把便做一个顺水人情。
反正结果,和在他手上也没有任何差别。
蒋延洲面色有些犹豫,“老傅,你不先了解一下那群人对圆圆做了什么,再把人送出去么?”
把人直接交给商家,那些人的确下场不会好。
可若是知晓这些人曾经做过些什么,恐怕他只会后悔没有亲自将伤痛加之他们身上。
将报复交给别人,与自己亲手报复,自然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商家兄弟恐怕如今心中也有些膈应,是老傅先一步找到人,而不是他们。
不过眼下也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傅北行很快明白蒋延洲的意思,黑眸一沉:“你什么意思?”
商郁眸光同样扫视过来。
蒋延洲顶不住这压力,将方才盘问得到的消息尽数说清。
从姜予安被关进那巨大的牢笼里面遭受怎样的羞辱,到她被拉出来承受住如何的群攻。
一次又一次地被按在地上,又一次次奋起反抗。
当然,后面傅聿城及时赶来也没有被忽略。
那群黄毛小子不知晓傅聿城的名字,但也没有把后面的给忘了。
不管怎么样,金国祥倒在他们面前,流下一地血泊,是他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在国内,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见过最大的场面,无非是两拨人拿棍子打群架,哪里见过勃朗宁?
这群小混混被分开,又被告知不说实话统统都是一个下场,自然不敢再隐瞒,看到什么就说出来。
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都在说自己是被迫加入的,不是真心想对姜予安如何。
甚至还有人拉下自己的衣衫,露出身上的伤痕,证明自己才是被姜予安打得那个,他根本没有本事打姜予安。
至于后者是怎么变成那个模样,完完全全都是队伍里领头的人,和他们这种打杂的人是没有关系的。
原本还有几个耍心机的,想把罪责全部推到已经死掉的金国祥身上,但可惜大家都被分开,口头上的东西对不上,自然而然地被蒋延洲划掉,当做无意义口供。
而那些一一对应的,便从他嘴里还原出来当时的真相。
听完,果不其然看到傅北行和商郁脸色大变,难看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