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货两讫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茜茜的论文还没有出成绩,
我们怎么知道你帮她写及格没有。”
孟惟毫不示弱,她一把推回去,把杰西卡撞了个踉跄:
“你大概不知道另一个规矩,
得罪谁都别得罪枪手,她论文的生死决定在我手上。
我不会等你到五个月后再加我的名字,你们最好快点。”
杰西卡在第一天见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爱以软弱示人的
绿茶婊,她平生最讨厌这类女生,没少呼喝她。
孟惟如今简直寸步不让,就跟疯了一样,被骂了,
就会骂回去,如果有人对她动手,她大有把对方头发扯下来的疯劲儿。
这让杰西卡对她不免多了一些忌惮,正常人没必要跟疯狗较劲。
伊莲转过身:“我本来出于好意才给你一个位置,没想到
是请了一尊佛啊,威胁我,你觉得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孟惟慢慢说道:“我才是那个该觉得奇怪的那个人吧,
难道我没有在组里作出贡献吗,剧本都是我翻译的。
让你加上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伊莲长长叹了口气:“我爸爸对我说过,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你们这种家境清寒的孩子总是要比我们这种温室花朵更泼辣,更有手段。
你坚持这样狮子大开口,让我非常苦恼。”
“如果你爸爸真的有好好教你做人,他就应该教你,
不要以为借花献佛这件事这么容易,借来的花要看
是跟谁借的,不还会惹上大麻烦。”
孟惟直白地指出伊莲一开始不过只是想维护人脉,
帮茜茜一点忙,让茜茜对自己感激不尽。
支使了自己,最后却不想履行一开始的约定。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同情你,”伊莲散开盘起来的长发,怜悯地看着孟惟:
“手段这么下作,行为这么卑鄙,只是因为你没有
受到好的教导。菲茨杰拉德说过‘每当你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
你一定要记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所拥有的条件。’
所以我会对你宽容,因为你生长的环境让你无法具有美德。”
孟惟对伊莲拐弯抹角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她不耐烦道:“下一次我来找你的时候,
如果你还没有加上我的名字,
茜茜的论文会变得跟你今天的演出一样惨。”
这句话成功地让杰西卡跟伊莲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了,
她戳到了这两人的痛处,今晚的演出如同一场噩梦。
部分组员甚至指责伊莲当时不应该问那个中国男生
问题。
如果不问,人心也不会大乱。
人心一乱,对自己的作品失去信心,
团队合作会变得极为困难。
周一,孟惟上午没有课,
她此刻守在大楼外面,坐在图书馆旁边高高的栏杆上,正在等人。
中午时分,下课的学生鱼贯而出,她利落地跳下栏杆,跑进人群。
“丹虎,你不会还生气呢吧。”她一拳捶在对方的背包上,
笑嘻嘻地看他,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人少的地方。
“干嘛,你不是有那个了不起的男朋友吗,我这坏人离你太近,
他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丹虎气哼哼地用食指点住孟惟
的额头,把她推远点。
孟惟一甩头,再绕过去:“扯淡呢,他算我哪门子男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跟你说正经的,我弄到两张剧院
的免费票,我带你去看嘛,去paradise的位置。”
她今天是想来和好来的,姿态放低一点很要紧。
丹虎半推半就地在草坪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他睨着孟惟,
心想这小丫头变得越来越野气了,
动作野,说话野,跟第一次见面时,
那副斯文娇气的样子越来越不一样了。
不会是我把她带成这样的吧?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见她乐呵呵的,丹虎也不好再冷着脸,
他把孟惟踩在长椅上的短靴推下去,问到:
“你怎么这么高兴?彩票中奖了吗?”
孟惟如今感觉全身轻松:
“接近了,伊莲同意加上我的名字,剧团的事快成了。”
丹虎半躺在长椅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伊莲没有加你的名字这事儿,不是猴子告诉你,你压根不知道。
你又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呢,做更多更累的事,还是恳求他们带上你?”
这话在孟惟听来十分刺耳,
她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了我有我的办法。而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做的那些事,
如果到必要的时候,非得做那样的事,我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