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灵气嘛,不薅白不薅。
落在一条盘踞一头白虎的玉柱跟前,她看着玉柱,金红带煞的气运如同怒吼的白虎,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这气运她看过,就在谢家的祖坟那边,这是搬到这里来,用到了白玉柱下。
她再看着这一片的九个小阵,都有八头神兽,向着玉柱这边的白虎神兽行拜服之礼,但这阵是怎回事,阵眼呢?
秦流西又跑向另一条朱雀玉柱,这是凤家的气运,而这边的小阵,同样没有阵眼。
是失误吗?
这明显是一个祭天法坛的布置,但为何小阵没有设阵眼?
娘的,兕罗这狗东西,脑子是怎么长的?
秦流西有些焦躁,恨不得此时兕罗上身,如此她便能窥探他的想法了。
她双眼赤红,窥探不了,就毁了,看他还怎么用这法坛!
秦流西上了朱雀玉柱,手摁在了神兽上面,意念一动,刚倾注灵力,一阵梵音就仿佛从天际传来,像清冷的灵泉浇灭了她所有的戾气。
她蓦地把灵力一收,元神一疼。
结界之外,封修沉着脸地抱着秦流西往后倒的肉身,看着那忽如其来的风云变色,天暗沉得像要塌下来似的,而怀中的人冰冷如雪雕,没有丁点温度。
梵空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嘴唇翕动:“毁不得。”
封修亦是传音进去:“小西,不能妄动,快出来。”
秦流西听出了那急切,她眉头蹙起。
“你快出去,我感觉那家伙要来了。”黑沙来到了她跟前。
“你呢?”
“我本就是这秘境的山灵,只属于这里。”黑沙指着深坑的那座山:“我都想起来了,我就从这里而生,后来它沉到了地心深处,我才无处可依,在这黑沙漠成为妖一样的存在。不多说了,你快走。”
“黑沙,护苍生,救黎民,你可情愿?”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秦流西指着那法坛,道:“你身上有我的一丝魂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其中一条白玉柱,就算毁不了,你也别让它按着兕罗的意愿立着。”
只要其中一条柱子有了变化,他这法坛就立不起。
“好。”
封修他们不停地催促她回去。
秦流西深深地看着黑沙,道:“那你保重。”
黑沙含笑点头。
秦流西又看一眼底下那山,再次把它给深深记在脑海里,转身离开。
“谢谢你啊,带老黑我见到了更精彩的世界。”黑沙在她身后大喊一声。
秦流西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出了结界,不等元神归位,封修一个空间折叠,咻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他们离开的同一时间,兕罗出现在了结界之内,站在了巨坑上方,看着山体的某一处,笑了起来:“山之灵归来了啊。”
第1168章 不干他道心得毁!
元神归位,秦流西一睁开眼,就取出纸笔飞快地画着脑海里的阵法图,完全沉浸在回忆里。
封修和梵空对视一眼,走到一边,道:“你先守着,我去去就来。”
梵空点点头。
秦流西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封修离开,只是尽可能把看到的画面给画出来,梵空就在一旁看着,眉头蹙起。
斗转星移。
秦流西落下最后一笔,灵力枯竭,喉头一甜,嘴角渗出一缕血迹来,软软地瘫倒在地。
梵空已经拿过那张图,脸色有些凝重。
他对阵法确实不如秦流西了解,但他也并非一无所知,毕竟他自己也是佛修,寺庙也有些藏书,记录一些祭祀法坛,亦有阵图卷宗,所以他都看过。
而秦流西这张图,虽是用笔画出来的,可她却灌注了灵力在其中。
就这么说吧,炼器的成痴,会全身心的投入,甚至不惜以自身灵魂祭天,成为器之魂,雕刻画画的亦是如此,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且连灵魂都在投入,全神贯注,一旦完成那幅画,它便有了灵气,像是真的一样。
秦流西画的这幅图便是全身心的投入,甚至倾注了灵力,所以它有了灵气,它活了。
梵空所见的画,是会动的树梢,是青郁的山体,是有气运的白玉柱,甚至那柱子上的神兽都宛如有生命一样。
他所见,就如秦流西亲眼所见,都在这幅画里。
看那阵图,这是布了祭天法坛吧?
他看着这些柱子上刻画的梵文,和道家符文混在一起,成为定天旗柱,动它,等于捅天,怪不得南边有异动。
兕罗……
梵空微微阖眼,念了一段经文。
“那只狐狸呢?你这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和刚才你们阻止我摧毁这玩意有关?”秦流西不知何时坐起身子,点了点柱子。
梵空道:“如果这是祭天法阵,这柱子就是定天旗柱,若任意摧毁,则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