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魂游荡在人间百年，更何况被死魂阵侵蚀，现在破败不堪，哪怕是到了忘川也不是能够轻易入轮回的。支离破碎的灵魂怕不是在忘川半道便会消散。
因此必须有人帮其渡忘川，而凡人渡忘川，要么忘却前尘，要么忆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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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醒了？”
床上的陈让目光呆滞，直直地看向天花板，面无表情，脸上虽然苍白，但是比先前好了不少，稍微有了点血色。
不愧是修行者，复原的能力就是比一般人要强。
颜离盛了碗粥，端给陈让，陈让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一动不动。
“师弟？”颜离对陪在陈让身边的小五道：“把他扶起来。”
“嗯。”小五毛手毛脚地将陈让扶了起来。
陈让半卧在床上，眼神黯淡，不做言语。
怎么回事，这伤的是肚子又不是脑子，怎么人还傻了？
颜离又喊了他一声，这下，他好像终于能够听见了，僵硬地转过头，对上颜离的眼神。
她目光一怔，不由心颤。
这眼神怎么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但是又带着股浓郁的悲伤。
这人的威慑力和身体的壮观关系并不成正比，眼下论打架陈让还真不一定是颜离的对手，但是颜离在这目光的锁定下，竟然一动不敢动。
她咽了口唾沫，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试探性问道：“怎，怎么了？”
“我中邪了。”陈让眼神一秒切换，锤了锤脑袋，“真是莫名其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我好像还看到了那些死魂，还有小五，还有一只眼睛......”
他伸出手，遮住了颜离的另一只眼睛，似乎在判断：“那只眼睛跟师姐的眼睛好像，只不过她脸上都是血，她的眼里写满了悲伤和悔恨，完全不像师姐这样没心没肺。”
“可是，她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在那个梦里我看着她会那么悲伤，又后悔见到她，认识她？好奇怪的感觉。”
“将军还梦到小五了？”小五激动地搓搓手，“将军梦到小五什么了？”
陈让看了眼小五，道：“梦到你死了。”
小五讷讷闭了嘴，不服气地抱臂生闷气。
颜离脸色微变，他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临渊说得没错，若是这具身体受到重创，体内的封印便会减弱。她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师弟。
她揉了揉陈让的头发。
背后骤然一凉，顾槿白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上一秒还在挑逗他，下一秒又挑逗另一个男人。
颜离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气，乖乖收回了手，干笑道：“师弟不要想那么多，只是一个梦而已。”
陈让抬眸，道：“也许不是梦，是前世。如果没有经历过，感觉不会那么真实。亲手斩下小五手臂的，是我。”
小五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愣了一会，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真的吗？啊啊啊啊！将军！”
“为什么要砍小五的手臂啊，小五那么乖！”小五爆哭，用仅剩的一只手胡乱抹着眼泪。
陈让揉了揉额角，继续云淡风轻道：“后来我还砍了你的脑袋。”
小五显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惊恐地摸摸自己的脖颈：“啊啊啊啊啊！将军！呜呜呜，是不是小五不听话？小五以后一定听话，你不要再砍小五了。”
小五，咱就是说咱能不能有点骨气。
颜离对小五的窝囊行径深表不齿。
“师弟，北月国旧部的残魂在净瓶里。”颜离道，手中拿着净瓶。
她思来想去，陈让是最适合将这些旧部的死魂送至忘川之人，有些事若是不做，以后一定会后悔。
“嗯，我会助他们渡过忘川。”陈让接过盛着残魂的净瓶，郑重道。
他想知道，他死前看到的那只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他总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他杀了小五，而小五现在这副心思简单的样子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陈让向来重视人的性命，绝对不会轻易伤人性命，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绝对不会做的如此决绝，砍其手臂，断其头颅。
想要搞清楚这些，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忘川。
“沫儿和严小公子他们？”陈让扯开话题，八卦问道。
颜离叹了口气，深沉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真乱！我看沫儿还搁门口跪着呢，我看严老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凡事皆有因果，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为造成的后果负责。”顾槿白道。
颜离看着顾槿白，眨巴了下眼睛，道：“小顾同学，你还怪有哲理的。”
第50章 严府着火了
“不知你们俩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有股子焦味。””颜离努努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