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公子顿了下,声音显得更为低沉了些,道:“哦,知道了。”
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兵器房,狠狠地锤向一旁的海棠树,海棠花落了一地。
忽然半佝偻着腰,掏心掏肺地吐了起来。
将早上吃的早饭一滴不剩地吐了个干净。
半晌,他一字一句道:“一定要查出是人是鬼!是人我必叫他死无全尸,是鬼我就让他魂飞魄散!她才16岁,怎么可以?”
似乎想起,这个小丫头是他买回来的,当时见她一个小丫头被人贩子锁在笼子里,看着小小的一只,话也不敢说,哪怕在将军府一样,倩儿也不怎么爱说话,以至于他总是会忽略这个姑娘的存在。
而现在,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躺在冰冷地上的残败的身躯。
无奈自己一介凡人,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邪祟。
他转身看向颜离三人,目光凛然,十分严肃。
只见严小公子双手相合,对三人恭敬行礼道:“三位道长,请一定要助我找出真凶,还倩儿一个公道。”
三人皆是一愣,随即重重点头,道:“义不容辞!”
只是这邪祟每每都是挑大家松散或不在的时候下手,着实狡猾。
“师弟你觉得倩儿身上的伤痕是人为的吗?”颜离问道。
“是死魂。”
陈让和顾槿白异口同声。
随后顾槿白冷哼一声,侧头看向别处,真是到处都有这个碍事的师弟。
陈让不甘示弱,报之以白眼,继续道:“死魂是许多年前离世的灵魂,因为没有家人没有归处,死后便会附着在生前执念的东西上,随着岁月横流,有些意识沉睡,有些也会苏醒。”
“那有什么法子逼这个死魂现形吗?”
“再过几日便是月圆之夜,无论是鬼魅之流还是妖,在月圆之夜自身气味都是最强烈,最好找,最难控制。”
顾槿白神色稀松平常。
“最难控制是什么意思?”颜离问道。
“非修道这种所谓正道以外的修行,本身就难以控制自身的力量,比如修为低浅的妖极有可能在月圆之夜控制不了自己的妖身,显出原形,鬼魅死魂亦是如此。”顾槿白看着颜离,耐心地解释道,又贴心补充了一句,“此时神智也最为薄弱,可能会做出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举动。”
那就是说小妖怪月圆之夜是最有可能人格分裂的咯,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咯。那不得离他远一些?颜离胡乱地点头。
陈让道:“两日后便是月圆之夜,到时我们在将军府内设下法阵,看他往哪里逃!”
严小公子点头:“一定要抓住这个畜生!管他是人是鬼,都撕了他。”
他转头看向兵器房的方向,倩儿的尸身已然被抬走,小厮们拿着抹布正在擦拭着残留的血迹。他心里一阵绞痛,身为将军府的少主,居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他又攥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下了决定:倩儿,少爷一定会亲自为你报仇的。
第40章 兵器房里的秘密
将军府的门匾上挂上了两个大白灯笼,整个院子中一副死气沉沉的丧寂感。
尤其到了晚上,明明尸体都已经埋葬了,院中却阴风阵阵,平时叽叽喳喳唠嗑的侍女和护卫也安静了许多。
似乎是沉浸在倩儿死亡的悲伤,又似乎是担心那个凶手不知道会在哪个时刻找上自己。
“你瞧,严小公子又在练剑,这次也不是在后院了,就在兵器房门口,他大概是在向凶手示威!一定会为倩儿报仇吧。”
颜离叹息着,又道:“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我觉得严小公子的剑法似乎比早晨的差了许多。”
连颜离这种外行都能看出异样,那便是真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人不是严小公子。”顾槿白轻描淡写道。
“你当我脸盲吗?这个人就是严小公子啊。我都能看清他练剑的身形。”
“是剑魂。”
“什么剑魂?”颜离只在剧中见过剑灵这类的东西。
“你看他手中的那把剑。”
顺着顾槿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严小公子手中的确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剑,那剑虽然看着通体光亮甚是不俗,但是总觉得这几招剑术显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把剑不就是那日师弟拿的那把?”
“那把剑上的死魂生前爱剑,但是也是个半吊子。”顾槿白点头道。
“可是现在练剑的不是严小公子吗?你的意思是严小公子被附身了?”颜离问道。
顾槿白将纸扇轻抵鼻尖,道:“嗯。”
“我去,终于现形了,这个凶手!”
颜离催动着手链,迅速结印,几乎是是法印将要触碰至严小公子的的一瞬间,顾槿白抬起纸扇,放出另一道法印击碎了颜离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