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一只毛毛虫对应着“她不爱我”。
她踉跄地跑到卧室,抱来床上最后一只毛毛虫,语无伦次地说:“她爱我,她爱我。”
……
白天没班没点地拼命工作,晚上回到慕意清的家中喝着酒,数着毛毛虫,重复无数遍的她爱我、她爱我,景初的心安才多一些。
分开后的第六天,还是像往常一样,醉酒后的景初迷离地数着毛毛虫,不同的是这次是她不爱我。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格外认真地重新数了一遍,最后还是停在了她不爱我。
少了一只,她回来了?
景初欣喜地向卧室走去,没人,卫生间没人,衣帽间没人,书房没人,阳台没人。
回来带了只毛毛虫就走了?
景初通体冰凉,生根般地伫在原地,半晌她找到手机发了信息过去,回应她的是红色的感叹号和被删除好友的提示信息。
不死心地又打了电话,得到的是你所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慕意清,你好样的呵呵。”
又在跟她玩消失,又在单方面地直接终止关系,就算是炮友也起码通知一声吧?还是她在她的眼里,连炮友都算不上?
她强忍着头疼,打电话给慕意清的经纪人,储园秒接。
“她后面有什么行程?”
储园愣了一会,道:“小慕合约到期了。”
合约到期了,五个字,像无数把尖刀刺穿了她的心脏,嘴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咬紧牙关,凄惨地笑了声:“什么时候到期的?”
储园说:“这个月20号。”
哦,20号啊?
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
每次都要强调20号,最后不惜联合着自己父母来欺骗她,只是为了成功甩掉她。
景初擦了擦流出的鼻血,疯狂地笑了。
她是什么下贱的玩意吗?
说丢下就丢下,说抛弃就抛弃,路边随便捡条狗,养了几天也会有感情吧,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忽然呼吸像是被人抑住了那般,视野也因为缺氧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步伐不稳地去追,身体却失去了重心,沉沉地跌倒在地,腕间的手表随机亮起红灯。
检测用户心律不齐,存在生命危险。
人工智能在此刻有了意义,第一时间呼叫关联的设备,同时也给慕意清手机里还未卸载的app发送提醒。
第57章 小毛毛虫
那日景初走后不久慕意清梳洗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才车速极慢地回到父母家中。她
无视父母铺天盖地的问题来到卧室倒头就睡,父母在门外激烈的争吵声是慕意清仅存意识后的最后一点声响。
她们的女儿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中午喊人吃饭没人应答晚上也是一样。
慕军和温沛等到晚上八点多卧室还是没人回应,只好找来钥匙,未经同意打开房门。
床上的慕意清缩在被窝里,脸都没有露出来,温沛坐在床边帮她掀开一点被褥。
只见女儿闭着眼睛脸上、枕头上全是泪痕细白的脖颈处处都是吻痕。
温沛心顿时慌了,带着哭腔地问慕意清:“宝宝怎么回事?”
慕意清沉睡了不知多久耳边再次听到妈妈的声音,疲惫感油然而生她睫毛微微颤抖,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即便这样了,泪水还是如数流下。
温沛帮女儿轻轻地擦干眼泪,眼底尽是心疼女儿的浑身发烫怕是已经烧了一段时间。
她怪怨地瞪了眼慕军道:“去拿退烧药接杯水。”
慕军直直愣在原地他又不瞎,发生了什么事肉眼可见他拽着慕妈的手出了房间。
“报警吧。”
温沛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用力地往慕军身上拍打:“当初我说不让清清去混什么娱乐圈,你非得同意。”
“那个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吗?你还我好好的女儿。”
一把年纪的男人深深地叹气,扶着妻子回到了沙发处,翻箱倒柜地找来退烧药,交到温沛手里,又匆忙出了房门。
温沛刚刚喂好女人退烧药,慕军又带上来一盒药,看了眼名字,温沛眼眶又红了。
“宝宝,起来把这个药也吃了吧。”
慕意清麻木地支起四肢,看清了药名后,轻轻摇头。
慕军恼了,掰下来几粒药片。
“赶紧吃了,我们慕家不会要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
慕意清忽然笑了,嘴唇干裂出血腥味,她说:“不会有孩子的。”
两个女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不如给她一个孩子断了念想。
温沛推着慕军合上房门,帮女儿将额前汗湿的碎发理好,声线微微颤抖:“怎么回事啊?要不要跟妈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