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转眼珠:“给你介绍个夫婿?”
这下,顿时轮到楚潆脸红了:“不许寻我开心!”
“这可不是寻你开心,我已经替你相好了,那人品相貌……”
楚潆心里痒痒的,虽然脸红,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如何?”
见她孩子气的样子,海棠差点笑出声,憋着,故作正经道:“一级的好。”
楚潆又来老一套了:“有穆王殿下好么?”
呃,这个回答很有难度。还有谁能比得上穆王么?不得不说,天下或许会有比穆王更出众的,但是,海棠没见过。
嗯,虽然和穆王没有男女之情,海棠依然要凭良心承认这一点。
“我敢说,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他是最好的,比穆王殿下更好。”
这回答,玩了个小花招。谁不觉得自己的爱人是最棒的呢?以后,楚潆也会这么觉得。
第40章 有惊无险
楚潆期期艾艾:“那……是谁啊……”
海棠心里也急着看信呢:“把信给我,我就告诉你。”
“告诉我,我就把信给你。”
“好,你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楚潆果然凑近身来。
“聂长风,聂左卫。”
话音未落,楚潆就跺脚捂耳朵:“不要不要,他是坏蛋!”
“啊,海棠姐姐,你也是坏蛋!”
海棠大笑,趁着楚潆捂耳朵的当口,她一伸手就将书信抢了过来,跑到一边捂肚子笑去了。
信封并没有封死,可见穆王信任楚潆。打开海棠封,里头却是一张薄薄的笺纸,素白而朴实,上头写着:斯人已回,有惊无险。落款一个“琰”字。
海棠心里顿时千言万语,偏偏吐不出一个字。
永柔公主到底是找回来了,看上去应该安然无恙,这叫她欢喜;可穆王叫楚潆传这封书信,却也表明,他不会前来凝晖阁了,这又叫她有些失落。
再回想,当时他说的是“亲自告诉”,可不是“亲口告诉”,亲笔,也算是亲自呢。海棠想想,自己这辈子没能像上辈子那样守住内心,如今为了他的一点儿动静,心里起伏得很。
“殿下说的什么?”楚潆问。
“没什么,说了点儿小事。”海棠掩饰着心情,将书信重新装好,夹进一本书里,放到书架上。
楚潆一看,这明显是不让自己看的意思嘛,取笑道:“一定是情话,藏起来不让人看了。”
不知为何,海棠心里有点苦。
时光不紧不慢,凝晖阁里头不悲不喜,转眼便到了五月。西殿还如常地过着隐居的日子,东殿却不安生起来。
有天,海棠带着两个丫鬟正在廊下,将花盆往太阳下搬,突然听到东殿传来摔东西的声响。而且不止摔了一次。
“萧夫人这是怎么了。哪儿又不顺心了?”海棠觉得奇怪。
碧霞起身:“我去打听,准有什么新鲜事儿,而且是让她抓狂的新鲜事儿。呀呀呀,这太令人兴奋了,我去也!”
海棠简直想哭,怎么摊上这么个以东殿抓狂为乐的二货丫鬟。
碧霞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不像宫里的姑娘那么拘束。平时里嘴巴又甜,性子也开朗,与各处的人皆处得来,尤其讨仆妇和小厮们的喜欢,各路消息说都说不完,海棠总是嫌她聒噪。好在碧霞也不以为意,知道崔夫人就算嫌弃,那也是透着亲密的。
廊下的花盆端起最后一盆的时候,碧霞小喇叭回来了。嘴巴一张,还没站定,只听“咣当”一声,从东殿飞出来一个物什,落在院子里。
碧云定睛一看,小声道:“怎么扔了个铜镜出来。”
谁想,这么小的声音都把萧诗诗给招出来了。她一步跨出门来,站在对面廊下骂道:“扔面镜子给你们照照自个儿,一个个什么东西,配不配在这凝晖阁呆着。一张丧门星的丑脸,见着就晦气。怎么不找个没人的地儿自己爬过去禁足,在这儿禁给谁看呢!”
海棠直起身子,淡定地道:“嫌我晦气,萧夫人另找吉利地方搬过去。不过,记得搬进去之前,多放些鞭炮,尤其什么屋檐上啊,房梁上啊,多瞧瞧,可别被人做过手脚……”
这影子话说的,都快照出萧诗诗的人影了。
“你……”
她刚要回嘴,又被海棠悠悠地截了。
“碧云,你是建府时候就在的,这府里,哪个殿里头没住过失意人啊?”
碧云心领神会:“回主子,也只有王妃娘娘的行香殿了。”
海棠皱眉:“呀,这倒难办了。”转头对萧诗诗道,“萧夫人,哪儿都晦气过,看来,您只能朝着行香殿努力了。”
要真论吵架功夫,萧诗诗那点儿三脚猫的后宅话儿,全扔出来也是一个调调,都不够海棠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