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走上前去，作噤声状，悄悄挥退了碧云。
所有人识趣地退到雅堂之外，将这个巨大的、暧昧的空间，留给了秦琰与海棠。
海棠丝毫没察觉替她揉洗秀发的已经换了个人。
“碧云，你是头一次这样替我洗头呢，按摩得可舒服了。”
“往后有了这个池子，可以天天来泡一回，再让楚潆开些药材，倒成药浴了，想来舒筋活血的，这泡浴更有效果。”
“不行，也不好，这池子太大，得泡多少药材啊，也实在太浪费了。我得想法儿再请人隔个小池出来。你说，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说了半天，身后的“碧云”一言不发。
“碧云，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怎么给你隔着小池呢。”
海棠一惊，立刻转头，湿答答还抹着皂角的秀发，顿时洒了秦琰一身。
“啊，皇上，怎么是您？”
“呃，把您的衣裳都给弄湿了。”
情急之下，海棠起身想去喊人，才从水里站起，勐然发现自己穿的那薄如蝉翼的轻纱被水一浸泡，紧紧地贴在身上，等于什么都没穿……
“啊……”她羞地又赶紧蹲下身去，试图让池水和花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哪知蹲得太急，池底又滑，“咚”地一声，仰面就倒进了水里。
池水说深不深，说浅倒也不浅，四面八方的水灌过来，一时慌了神。海棠努力想要站稳之际，突然上面飞下一个人影，水花四溅中，秦琰将她捞起。
“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啊，皇上您跳下来干嘛……”
“咦，还嫌我多此一举？”
“举……”
真心的，海棠绝不是故意的，她也不过就是脑子一抽，重复了个“举”。可这个字，是能随便重复的吗？皇帝大人随时举给你看好吗？
二人站在水中，姿势紧贴，而海棠的薄纱聊胜于无……不，比“无”更诱人。
君无戏言，说“举”就“举”。
不知何时，水面上飘浮着二人的衣物。海棠又靠在了池壁上。
这回真的不是洗头。
池水荡漾得更厉害了，花瓣围住两个人，至于他们在做什么，看不清楚……
半晌，终于安静下来。
秦琰有些懊悔：“疼不？你才好，怕伤了你。”
“不疼……很……舒服……”海棠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却听得秦琰心中激荡。
“谁让你这么诱人。”秦琰拉着她的手，一同坐边池边台阶上，池水包围着他，让他也觉得异常舒适。
海棠替他解了头发，让他的长发也飘浮在水面上，这样的秦琰愈加刚健而俊美，不由得让海棠看呆了。
这个男人权倾天下、又俊美无双，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呢？一定是我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这辈子老天来补偿了。想起方才在水中的缠绵，海棠只觉得天下最美满的人生都给了她。
如果是这样，那老天能不能多给我几年，让这样的幸福长一点，再长一点。
五年不够，给我五十年好吗？
秦琰发现了海棠的呆样，不由笑道：“看什么，是太久没看了吗？”
“讨厌。”海棠娇嗔，“我是在想，上辈子我是积了什么德，才能拥有您。”
秦琰却道：“是我积了德，老天才把你送到我身边。”
海棠靠在他肩上，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紧致的腰：“您给我的太多，我会被您惯得愈加贪婪。”
“我就喜欢你贪婪的样子。只要你承受得起，我可以给你更多……”
秦琰捧住她的脸，又望见了海棠眼中闪亮的光芒：“头一次见你，我就是被你眼中的光芒吸引到。你笑起来真好看，好似冥冥中，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好像我的心已经被你击中很多年的那种好看。”
海棠不由地笑起来，弯弯的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可是您那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理我，我一直觉得您大概不喜欢我。”
“傻瓜，怕自己喜欢得不可自拔，所以才会不理你。”
秦琰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下去，辗转中，恍惚觉得自己驾了五彩云霞，向着最幸福的远方飘去。
“海棠，你现在贪婪吗？我想给你更多……”
不待海棠回答，秦琰一挺身，海棠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漂起，攀住秦琰结实的肩膀，双腿已环绕上秦琰紧实的腰。
春光乍泄。
在雅堂外等候的碧云和碧霞，只知道海棠洗澡洗得也太久了，想进去问问，又碍于皇上也在里头。
池水掩饰了一切动静，连垂幔都安静如沉睡的美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皇上喊：“来人！”
碧云带着几位宫女进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赶紧垂下眼帘。咳咳，早该料到的，嗯嗯，绝对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