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舒口气：“那就好。”想想，又坏笑，“耿小姐多大了？”
耿素娥脸一红：“十七……”
呃，果然同岁。
她羞涩的样子，再次让海棠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仔细一想，突然剧震。
耿素娥的眼宇之间，明明特别像白马寺放生池边遇上的青年僧人，法号贞静是也。
又想起夫人们说，耿家大少爷在白马寺出家；再想起夫人们说，耿家大少爷竟似完全断了俗世，连回家探望都不曾有。且不说他还连累了这么好的妹妹，光是气得耿家夫妇寻死觅活闹了好几年，这位耿家大少爷都实在是够任性。
海棠暗暗按捺住情绪，不去追问她兄长的实情。
二人边说边笑、气氛融洽地回了厢房，看得一屋子的人直接就惊呆了。
第141章 京城旧人
诸位夫人留在寺庙吃了素斋，又去附近的县城最好的布庄和首饰铺逛了逛。把过年时候的新衣裳都给订好，新首饰也买了一堆。
“洗劫”一空后，众人终于打道回府。
海棠算是充分领略了乡镇富家女眷们的生活，简单说，就是四个字：有钱，求花。
回到裘宅已是晚膳时间，荣贵他们早就准备好。海棠在外头玩了一天，胃口很好，唿唿地全部吃完。
秦琰听说她今天和夫人们一起去庙里求签，也是有些惊讶：“求的什么签？”
“姻缘签。”海棠想都不想，就答。
秦琰不由竖起了剑眉：“你还求姻缘签？”
哎哟，大事不好。海棠赶紧解释：“是各家小姐求签，我就是去看热闹的。”
秦琰哼哼：“这还差不多。”
想了想，又道：“若是求个子孙签，也未尚不可。”
海棠脸一红：“没听说那里子孙签特别灵。”
“那下回去个灵的地方，求上一签看看。”
海棠可不想在这事情上跟他纠缠，别纠缠多了，穆王殿下连夜“赐子”，他疯狂起来不是人。
“今儿我发现一个事，倒是有点儿意思。”
“啥事？”
“还记得在白马寺外的放生池边，我们遇见的贞静法师么？”
秦琰想了想，当然记得，海棠表示过兴趣的男人，他都记得，和尚也不能放过。
“今儿我认识了一位姑娘，是上浦镇耿家小姐，叫耿素娥。这耿素娥长得好看，可惜啊，因为爹爹辞官，哥哥又出家当和尚，被男方退了亲。”
秦琰不以为意：“常常是这样，官家联姻，也是重重利益，就是可惜了这耿小姐了。”转头问道，“那贞静法师，难道就是她哥哥？”
海棠抬头望他：“殿下真是好聪明啊！”
夸赞得好假，秦琰都瞧出假来了，哭笑不得到：“傻子都听得出来，你这么讲，当然二者是有关联了。”
“我虽不能肯定，但耿小姐与贞静法师实在是有几分相像。”
“所以呢，你去拯救人家了？”秦琰笑。
拯救当然是拯救了，不过海棠的重点不在这里。
“这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这个耿家，倒让我觉得有些好奇。”
“哦？”秦琰其实有些等不及了。夜色正好，你还在跟我说什么耿家……
牵着海棠的手，走到床边：“你说，我听着呢。”一双手已经不太老实地解海棠的腰带了。
“耿老爷，镇上的人都叫他耿佐领，说是在京城曾经当过佐领。”
秦琰的手已滑进海棠的衣裳，海棠蓦地一缩：“啊，好凉！”
虽然屋子里炭烧得足，可毕竟是大冬天，能不凉么。
秦琰赖皮地说：“那我不动，你焐热我。”
“讨厌，听我说完嘛。”海棠啐他。
秦琰哪能真的老实，一边听海棠说话，一边轻轻地摩蹭：“你继续，耿佐领怎么了？”
“都说他是几年前从京城辞官回乡的。可我就纳闷，您在上浦镇也住了一段时间，附近这些在任的、卸任的、甚至未上任的，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来拜见过了，偏偏，似乎没有这个耿佐领。”
秦琰的手突然停了，惊到：“莫非耿连城？”
“耿连城？谁？”这下，轮到海棠摸不着头脑了。
秦琰放开她，迅速地从床上坐起：“海棠，此人是二哥的人，数年前，太子捅过一次漏子，起因便是这个耿连城。事发后，太子被关禁闭半年，耿连城原本是要获罪入狱的，是二哥暗中活动，准了他辞官回乡，再往后，也就无人关注此人了。”
海棠听明白了，怪不得耿家躲得远远的，不来给秦琰请安，原来是当年参加过夺嫡党争。是非之人，不想引人注目，也是可以理解。
“庆王没有杀人灭口，倒也是意外。”
秦琰不屑地冷笑：“但凡他放过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还有利用价值，二是对方有他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