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全京城最甜的糖葫芦——”小贩的吆喝声飘进车里,也飘进海棠的耳朵里,海棠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停车!”秦琰喊道。
“你在车里呆着,我去去就来。”秦琰掀开帘子下了车。
海棠不知他想干嘛,偷偷掀开窗口的帘子,却见秦琰站在糖葫芦摊前,和小贩说着什么。
秦琰在插满糖葫芦的草垛上挑了一串,一摸腰间,却没带银子。
小保机灵,立刻过去付钱。
“给。”秦琰举着糖葫芦进了马车,向海棠递过来。
海棠已经开心得不知说什么好,傻乎乎地笑道:“我都舍不得吃了呢!”
秦琰疼爱地望着她,这女人,刚刚在宫里父皇要升她当侧妃,她都没有这么激动呢。
穆王府的马车穿过街道走远,对面酒楼上临窗而坐的两位贵族青年收回了目光。
“我没看错吧。”
“庆王,没看错,就是你三弟。”
这两位,正是二皇子庆王秦琤和熙郡王。
“我三弟什么时候改了胃口,爱吃那玩意儿了?”
“难道是买回去给穆王妃吃的?她不正怀着身子么。”
庆王冷冷一笑:“那才怪。我那三弟妹连个艳色的衣裳都不穿,还会耍这等小女子性情,倒是那三呆子的福分了。”
熙郡王道:“殿下从小叫他三呆子,眼下还觉得他呆吗?”
庆王一怔,半晌方阴阴地道:“徽省算是失了,谁还敢说他呆。幸好这要地,也没落了太子之手。”
熙郡王显然不以为然:“殿下轻敌了……”
“怎么说?”
“不是太子,不是殿下,这块上好的肥地,如今谁居要职?”
“你是说,三呆子?”
庆王想了想,笑着摇头:“没用,他最多捞点儿钱,至今都未入议政会,大事他根本左右不了,不足为惧。况且一场雪灾,损失惨重,徽省只怕三年都缓不过来,也当不了钱囊了。”
熙郡王说话,点到为止,见庆王自己亦不在意,倒也不好说得太透,只笑道:“您统揽全局,自然是看得比我们更透。不过,您知道这两日,京城最热闹的新闻是什么?”
“不是北驼王子要挑战老三么?”
庆王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穆王府上那个来路不明的丫鬟?”
熙郡王笑得不怀好意:“哪里是什么丫鬟。是他的侍妾,翰林院崔国桢之女,崔海棠。”
“是她!”庆王失声道。
“怎么了,您认识?”
庆王摇摇头:“未曾见过。不过,这个崔海棠,才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下轮到熙郡王惊讶了:“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庆王脸色凝重,低声道:“此事乃宫闱禁事,因惊了皇祖母,众人三缄其口。”
熙郡王更加好奇:“这就奇了,得罪了太后,还得堂而皇之招摇过市地去挑战北驼王子,这崔氏,也太神奇了吧。”
庆王道:“今儿我只说一次,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别出去散播。”
熙郡王自然点头,就差赌咒发誓了。
庆王便将穆王府发生毒害侍妾事件,海棠用日蚀力证自己清白之事说于熙郡王。熙郡王脸色煞白:“此事我倒略知一二,连京城街头巷尾都说得厉害。”
“街头巷尾如何说?”
“说钦天监测得的日蚀,本在半年之后,那天刚刚上报到朝廷,突然之间,天相巨变,日蚀竟提前半年降临。老百姓都说……”
庆王双眼眯起,一听便知说的不是啥好话:“说什么?”
“说……只怕天下有奇冤……”
“呵,冤?天下事,莫不在我手里,你说,会不会有冤?”庆王的语气可不太妙。
这年头说冤,很难不联想到徽省枉死的数万灾民,熙郡王浑身一哆嗦,话果然不能乱说啊。
“自然不会有冤,所以老百姓知道什么,明明就是有妖!”
庆王道:“正是。此女只怕有些邪气,竟能唿风唤雨,还能打败整个大良国棋士半年都未能战下的北驼王子,着实不简单。”
熙郡王望着楼下街对面忙碌的糖葫芦铺子:“今日本来还有一战,听说临时取消了。吃糖葫芦的人,只怕刚刚就在穆王的马车里。”
庆王道:“你是说,崔氏?”
“没错。”
庆王幽幽地道:“一个男人过于宠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会是他最软弱的地方。”
熙郡王道:“怪不得当初在太子府,他不为侧妃出头,原来,侧妃并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我们都看错了,真是失了一次极好的时机啊。”
第90章 双喜临门
秦琰从来不知道父皇办事竟会如此神速,他才刚回府,尚未安顿,宫里的旨意就到了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