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言珏开口,便上前一步,神色淡然,波澜不惊,“这次的比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这位公子若是觉得我不配胜出,大可以同我比试比试,犯不着往我头上泼脏水。”
一说比试,男人顷刻间变了脸色。
他修为低下,如何在她手中讨得到好?
大师姐抬手,一道冷光在男人的命门前堪堪停住,“无凭无据就来污蔑我剑衡宗,往我剑衡宗泼脏水,青岩派真是好大的威风。”
“诸位误会了,我师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输了比试心里不痛快,才一时口不择言,还望仙子海涵。”
其他人扯着男人连胜道歉。
一时间倒是忽视了魔尊。
男人不肯低头,不甘心地说出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魔尊所有家当押在了她身上,若不是有猫腻,怎么会如此。”
护着男人的老者面色变了又变,嘴上呵斥着身后的人,让他闭嘴,怀疑的目光却落在剑衡宗每一个人身上。
在场的人各怀心事,魔尊扶额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扫视着在场的人,撇了撇嘴,嫌弃道:
“没想到你们修行之人都这么多的心眼,只敢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不敢认一个姑娘实力强悍。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押她胜出,是因为她有这个实力?你求我押在你身上我还不押呢,押在你身上岂不是赔得吐血?”
男人脸色十分难看,可想到自己的意中人唐苑,只能又咬紧牙关道:“我说得是她如何能赢了你?”
言珏:“怎么有人上赶着要证明自己没脑子呢?你说我要是赢了?以我的身份,各大掌门所准备的法器宝物会给我?
我押的钱岂不是还打了水漂?适当放点水,能赚个盆满钵满,要是你你怎么选。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言珏话语顿了顿,手指一动,男人就被一团魔气牵引着带到他的手边。
他十分骄傲与自得地扬起脑袋,“我与艮山宗的少宗主、水仙门的二公子、天运门的大徒弟、百炼山庄的少庄主以及琴音阁的小少爷交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总不能把你们修真界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你说说,此次比试来的都是天之骄子,又有这么多的真人坐镇,我一个魔族之人,要是赢了算什么话?”
一而再再而三被点到的几人面如土色。
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和他交好时,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让他这么一说,谁还信他们的话。
说剑衡宗和魔族勾结,倒不如说他们和魔族不清不楚。
这几个宗门的掌门宗主脸色更是一个赛一个难看。
可这会儿都没有心思去想该怎么惩罚他们,全都紧紧盯了言珏手中的修士。
就怕他一个不开心宰了他。
到时候他们定然要与这魔头对上。
毫无准备之战,只怕讨不到好处。
好在,他并没有动杀心。
言珏控制男人在自己跟前跪下,一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我看你年龄不小了,修为不涨,脑子总得长,以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男人只觉得无比的屈辱,可再怎么恨,在他跟前都不敢吱一声。
言珏放了男人,随即视线转向姜茶茶,神色淡然,慢条斯理道:“我手下留情只是看在我几位挚友的面子上,还望仙子不要自作多情。”
“……”姜茶茶眼皮子狂跳。
她自作多情?
呵,他要不是装醉,她名字都能倒着来写。
装得还挺有模有样。
“魔尊想多了,我知道这第一名是我应得的。”
“那就好。”他还松了口气,一副怕被她缠上的模样。
“李兄……”
他的李兄佯装出神。
“赵贤弟……”
他的赵贤弟装聋作哑。
“陈兄……”
他的陈兄神情戒备。
他阖了阖眼,嗓音颤栗着问:“你们这是嫌弃我魔尊的身份了?”
他是魔尊,他们哪敢嫌弃他啊。
失落且难过的魔尊继续道:“我帮了你们这么多,救了这么多人,你们都说我是个好人,难道就因为我是魔,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空谈?
你们修行之人,不是最讲究慈悲为怀?为什么能宽恕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类,却不能接受我这个从未做过坏事的魔修?”
从未做过恶事还能是魔?
一些人心中在想休要听这魔头妖言惑众,但只是想想,不敢吐唇。
最终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真人,拿出了顺天镜。
顺天镜能够窥人心底最深处的恶,验明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一样的无辜。
待验出来他满身罪恶,他自然没话说。
验可以,但不能他一个人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