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蹲在男人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出来。
男人赧然,嘴唇蠕动:“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只是如今我们同为阶下囚,应该同仇敌忾,而不是自相残杀。”
“对对对!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南鸢掐着脖子抵在墙上的人同样是连声道。
南鸢赤红着眼睛,手中的碎片划破他的脖颈,恨不得当即要了他的命,“现在说不能自相残杀,方才百般辱骂我们的不是你?!”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怕她盛怒之下,真要了自己的命,男人惊恐的认错,大气不敢喘一下。
“废物。”南鸢松开桎梏着他的手臂,丢开手中的碎片,嫌弃地啐了一口唾液。
得了自由,男人顺着石壁往下滑,大口穿着粗气。
其他人唯恐她再发疯,敢怒不敢言。
牢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南鸢走到景和与白松霖跟前,缓缓蹲下身,手指搭上他们的脉搏,感受到灵力的流逝,眼底的焦灼藏都藏不住。
没有疗伤的药,再这么耗下去,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所有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南鸢等人护在景和和白松霖身前。
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偌大的牢房外便出现一群魔修。
为首的男子戴着面具,只能看到一双不见任何感情起伏的眸子。
他们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威压,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这位就是魔尊?
言珏目光越过南鸢,落在躺在地上的景和身上。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魔界。
自己可不会背这口锅。
他手指一动,身后的人便不受控制的上前,倒在玄铁打造的门外。
众人认出,这位就是将他们绑来的人。
所有人抬头望向言珏。
他什么意思?
言珏叹气。
怎么办?
好想将脚边的蠢货一掌拍死。
要不是他,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用出现在这儿。
说不定和茶茶关系又拉进了几分。
“本尊闭关多日,出来才知下属欺上瞒下,自作主张绑了诸位修士,本尊已经对他小施惩戒,自知难解诸位心头之恨,特地将人带来供诸位出气,诸位离开的时候可以把他带走。”
他的话并没有几人信。
不过,他如此和声细语的说话,却给了他们叫嚣的勇气。
说不定,是他们宗门找上门来了,这魔头害怕,才故意和下属演了一出戏。
这么一想,底气更足了。
有人挺直腰板哂笑出声,“魔尊一句不知情,就想撇的一干二净?”
“不是撇的一干二净。”言珏抬眼,语气不满,纠正他的话,“是本来就和本尊没有关系,你们不是本尊绑来的,不是本尊囚禁你们的,更不是本尊伤了你们,本尊还把罪魁祸首带来供你们报仇,还不够仁至义尽?”
“他是你的属下!你说不知难道就真的不知?”
“就是!大家都别相信这魔头的鬼话,一定是救我们的人来了,量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们死伤这么多人,只带来他一人算什么?”
言珏叹气,自己现在脾气就是好。
要不是想着息事宁人,赶紧解决这件事回去找茶茶,他定然把这人脑袋拧下来。
“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他低语一声,一抬手,叫嚣的人顿时犹如被人掐住命脉,身体腾空,双颊憋的通红,死命挣扎着。
南鸢他们护着景和,冷眼旁观这一幕。
快要断气的时候,言珏才松了手。
“记住,不是本尊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是本尊不屑拿你们怎么样,若真是本尊的意思,你们绝不会活到现在。”
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
看到他们怂了吧唧的模样,言珏满意了。
让下属打开牢门。
“愿意走的就跟上,想和本尊拼命的,本尊不介意陪你们玩玩儿。”
南鸢他们一言不发。
同门背起景和与白松霖,相互搀扶着离开地牢。
众人随着他离开。
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所有人露出戒备的神情。
“把他们几个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放在地上。”
不止没有人照做,他们甚至是后退了一步。
南鸢迟疑一瞬,对林岐耀道:“把人放下吧。”
“师姐……”
“我们应该相信魔尊的为人,魔尊既然开了口当我们出去,就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南鸢说这话时,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倒是有一个聪明的。”
看到剑衡宗的人把受伤的弟子放下了,另一边的跟着照做。
言珏摊开手,掌心中有几枚黑色的药丸浮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