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
隔着不远的距离,几人对视。
两个模样有三分相似的妇人,都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红着眼眶跨过门槛,朝着姜茶茶她们疾步走来。
“娇娇啊。”
娇娇是温翘怡的乳名。
两位妇人喊着娇娇,一人抱着温翘怡,一人抱着姜茶茶。
姜茶茶陷进温软的怀抱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妇人就抱着她,嗓音颤颤,“我的娇娇,我的心肝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一走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见为娘一面,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另一边温翘怡也被人抱了个满怀,一口一个娇娇。
姜茶茶:“……”
她知道亲人相见,难免会激动。
但她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她的心肝儿娇娇呢?
温翘怡努力别过头。
瞧见隔着一步远,深情相拥的两人,那个是她娘,抱着她的又是谁?
姜茶茶努力从充满着香甜气味的怀抱中挣脱,“伯……伯母,我不是翘怡师姐。”
“不是?”妇人美目中闪现着错愕。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瞧着是和自己模样完全不同。
至于说,年龄瞧着也对不上?
不都说修仙能够长生?
她的娇娇年满二十岁,长得像十二三的也没问题吧。
这么想着,她目光不自觉转向一边。
与同样搞不清什么情况的温翘怡对上视线。
“娇娇?”
“娘?”
确定了身份,妇人一把松开姜茶茶,挤开正在抱着温翘怡的妇人,眼含热泪问:“你才是我的娇娇?”
“我是娇娇。”
是不是她的,自己就不确定了。
最后一通解释,搞清楚是闹了一出乌龙。
抱着姜茶茶的是温夫人没错,而抱着温翘怡的是温夫人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就是温翘怡的姨母。
温翘怡和温夫人叙着旧,温姨母坐立难安,一遍又一遍地朝温翘怡望过去。
萧鸣凑近四师兄,压低声音道:“这位温姨母对六师妹当真是上心,比温夫人还要在意师妹,你瞧,盯着六师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景和探究的目光落在温姨母身上,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眉头顿时拧作一团。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有待商榷。
很快,温夫人就一脸为难道:“按说,你刚归家,我不该同你说旁的,可……”
不等她说完,温姨母就打断她的话,急不可耐道:“娇娇啊,是姨母有事求你,你在外修行了这么多年,定然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姨母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是亲人的份上,帮帮我吧,救救你表妹吧。”
她说着起身就要向温翘怡跪下。
四人从她们口中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温姨母有一位小温翘怡两岁的女儿,去年年满十八便嫁了人,丈夫是个温润有礼的,刚成亲的前两个月,小夫妻二人还和和美美,蜜里调油一般。
就在去年的八月份,温表妹的夫婿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纳了不少妾室,还常常夜宿青楼。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们看走了眼,温表妹遇人不淑,即便是再苦,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三月初的时候,温表妹还被诊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温表妹在夫家过得不痛快,双身子的人眼看是逐渐消瘦,温姨母放下不下,就想将人接回娘家养些时日。
哪曾想,温表妹的夫婿不放人,还扬言道,只要是踏出他家的门,便是休了她。
温姨母只能作罢。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温表妹挺着大肚子回了娘家,她神情恍惚,说自己怀了妖胎,说那人不是她的丈夫,这些话刚说完,温表妹的夫婿就出现在她家中,还说温表妹得了失心疯。
温姨母要请大夫,他说府里有大夫,强势将人带走了,可就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了女儿的消息。
温姨母多次去看女儿,都被拦了回来,她曾去他家里大吵大闹,让人将她女儿交出来,可他又说,他将人送到寺庙里祈福了。
问是哪个寺庙,没有一个愿意透露的。
她去的次数多了,后面连大门都进不去
半个月前,她走在街上,一个乞丐突然就塞给她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温表妹出了事,温表妹夫婿是妖。
她眼睁睁看着纸条在她手中化为灰烬。
唯恐纸条上所说为真,她便来了温家,希望温夫人能给跟着仙人修行的温翘怡修书一封,看看能不能请仙人来。
信是十天前捎寄去剑衡宗的,她今日来温家就是想问问我有没有回信,哪曾想,正好就遇到温翘怡回家。
信送往剑衡宗的时候,估计她正在回家的路上。
听完温姨母的话,温翘怡看向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