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萧索气息包裹着他们。
她还这么小的年纪,难道余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还有她身上残留的毒素,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姜夫人看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压下心底的酸楚,忙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走的这段时间,茶茶在修习上那叫一个上心,学会了不少符的画法,还误打误撞地和一个妖人缔结了主仆契约。”
两人第一念头是不信。
姜凉垣想到那个顶着狼耳朵的妖人,它身上的气息有些特殊。
然而等把那个小狼人喊进来,姜父查看一番,证实两人的确是缔结了主仆契约后,脑子还是有些懵。
他那个一无是……不是,他那个觉得修行枯燥乏味的女儿竟然能够与妖缔结主仆契约。
姜父眼中包含着热泪,难不成,难不成他老姜家要出一个修行的天才了,难不成斩妖剑该传的是这个宝贝女儿。
他嘴唇颤了又颤,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姜凉垣也在消化着,拿着鞭子狐假虎威的小可爱怎么突然就比自己还要厉害了。
姜夫人昂首挺胸,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
她生的。
随后姜夫人又说了孙掌柜的事,直说当时所有人都乱了,唯有她镇定的查看孙掌柜是怎么死的。
姜父眼眶红了,经历了一次生死,果真是成长了,可恨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没办法治好她的腿。
也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姜凉城听说父亲他们回来了就连忙从赵家赶回家。
虽然他说和家里赌气闹离家出走,不过谁也没当真,有些事都点到为止,对于他在彧城晃悠偶尔回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甭管大家想不想看到他,父亲外出回来,他得露个面,尽尽孝啊,省得事后他们又念叨。
进门就看到姜父在抹泪。
从他有记忆起,他何曾见过如山一样的高大巍峨的父亲落泪。
他愣了愣,随后目光落在姜茶茶身上,话还没过脑子,先从嘴里冒了出来:“姜茶茶你说了什么,把爹都气哭了。”
所有人:“……”
耷拉着眼皮安静站着的晏辞都抬眸扫了他一眼。
被众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姜凉城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
她能说什么气到爹。
只怕在爹的心里,他闺女说句公鸡不会下蛋,他都得说我闺女真聪明。
“你怎么回来了?”姜父瞬间换上严父脸。
也不知道这个儿子随了谁。
大儿子聪慧,小女儿可爱,这个不聪明还不可爱,从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爹要是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他撇了撇嘴说道,这个家有姜茶茶在,反正他也不愿意待。
姜凉垣开了口:“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
姜凉城也没客气,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大哥下次去除妖能不能带上我?”
姜父吹胡子瞪眼:“带上你,带上你做什么?拖我们后腿?还是要你去打草惊蛇,整天屁股下面像是生疮了一样,坐都坐不住,有那个耐心捉妖?”
“行了,哪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姜夫人怕姜凉城一气之下又走了,出来打个圆场。
“以后好好跟你妹妹学学,别整天在外面不着调的乱跑。”
姜凉城小声嘀咕:“跟着她学,学怎么用鞭子抽人疼吗?”
姜茶茶皮笑肉不笑,“二哥是想试试我抽人疼不疼?”
姜凉城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说,爹娘,大哥,我先回房了,用膳的时候让人喊我。”
姜父又抽问了姜茶茶关于捉妖的一些理论知识,她回答的虽然都不怎么对,但画符的本事他亲眼见过之后,表示大为震撼。
小小年纪,根本就没多少的灵力,修为低下,但偏偏画符时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符中蕴含的力量让人不容小觑。
……
矛盾。
解释不通。
姜夫人听到身边人翻来覆去动静,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困乏地撑着身子起身去点燃烛火。
她披着件外衣坐在床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小城身上生了疮,我看你才是。”
姜老爷坐起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说一个人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只是按照书上的照葫芦画瓢就能做到一笔成符,符箓还能用呢?”
姜夫人掩唇打了个哈欠:“你说茶茶?你都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不管怎么说,女儿会这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之前不是用盼望着她能跟着多学学捉妖的本领,如今不正是如了你的愿。”
他画符都是半瓶水晃荡的水平,别说是她,就是凉垣他也没怎么教画符的本事,更多的是把力量集中在法剑上,结一些法阵,符咒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