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房门。
在看到房间里被堵着嘴巴,被初八和初九按在椅子上的人。
她眉心一跳。
白松雁看到她,挣扎的厉害起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她。
她问一旁的三叔:“这是做什么?”
三叔委屈。
边比划边咿咿呀呀说:主人说让初一保护我们,他一直要冲出去,初一和人打架很辛苦,不能让他拖初一后腿。
姜茶茶扶额,让三叔把堵着他嘴巴的布拿掉。
白松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初一一个人在对抗那些人,他身子发着抖,忙不迭开口:“他们是来杀我的,不能因为我连累你们,你把我交出去就好了。”
姜茶茶扬眉,等他说完,才慢条斯理道:“听不出来外面的动静已经停了吗?”
白松雁愣住。
姜茶茶抬手让初八和初九把人松开。
“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走了。”她淡声说道。
知道自己再一次得救了,白松雁身子陡然放松靠在椅子上。
没放松多久,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他们知道我在哪,很快就会再次找上门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快走。”
看来是惹上了麻烦。
不过……挺刺激的不是吗?
正好,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待够了。
有这个机会离开,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姜茶茶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我现在是不是能够知道你什么身份了?”
白松雁踌躇了许久才娓娓道来。
他本是凉城武林世家白家的二公子,两年前外出游历,平时与家中都是书信往来,一个月前父亲寿辰,他归来为父亲祝寿,却被人拦在了府外。
门童告诉他,白家二公子分明在府,他成了冒名顶替的那一个,不等他查明真相,一波接着一波的追杀而至。
他无奈之下只有男扮女装,却未曾想还是逃脱不了追杀。
听到她说要带着自己逃命,白松雁几乎要感动到落下泪来,不住说,待他有朝一日查明真相回到白家,定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姜茶茶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
比着未来的事,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外面的两个黑衣人。
确定还剩余一口气后,姜茶茶用药吊着他们一口气,让初一将他们先秘密安置在郊外。
她与白松雁乔装成一对兄妹在城中安置下来后,在守卫不严时又想办法把人运进了他们住的宅院。
把那只剩一口气的两人放进室内,一切都在白松雁眼皮底下进行。
他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同样是没说。
有些时候,白松雁和顾之野身上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
再说顾之野,他知道自己不该把人丢下,可他是在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她。
等他终于冷静下来,在他想好要坦白自己卑劣的想法时,山洞那边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他怔愣在原地,黯然垂下眼眸,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他一声不响把人丢下,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凭什么要求对方会为了他等在原地?
他想去竹楼,可又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他在林中坐了一夜,天微微亮还是想着要回去看她一眼。
他给自己的找了一个借口,至少要确定她是安全的。
然而到了竹楼,看到院内空无一人,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后,他彻底慌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冲过去推开房门,房间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顾之野面色变得惨白,他挨着房间找。
她不在,三叔他们也都不在,就连那个被她救回来,受了重伤的“女子”也没了踪迹。
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后,那根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眼神空洞立在那。
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了,还是什么……
他不敢想她真出了事该怎么办。
对!
还有一个地方!
顾之野抓住最后一个希望,用了一个多时辰又返回山洞。
他甚至是冲进之前有所顾忌的山洞,那些傀儡一样的人完全当他不存在,他祈求他们告诉他姜茶茶的下落,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
一个月后。
晌午,阳光正好,带着属于秋的韵味。
城东一条小巷最里间的院子里,正中间种着的一棵梧桐树,随着微风拂过,一片树叶嗒嗒落在树下的人脑袋上。
树下浅寐的人捂着被砸痛的额头,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嘟嘟囔囔道:“一片树叶都和我作对,这树不能要了,砍了算了。”
从房间里出来的人正好听到这句话,摇头失笑:“都说了让你回房间睡,偏偏要躺在树下,被砸了两次了都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