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口袋里静置的手机，铃声响的非常急促。
回过神来的苏沫鸢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
林建国打电话，究竟要说什么，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前还道歉地非常诚恳的小老头，会在这时候再度焦急询问。
苏沫鸢不会让一个对自己，对北如烟恨意滔天的人活得太久的。
一个死人罢了，曾经做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做这件事情。
苏沫鸢没有一点点兴趣。
挂掉电话，随意的扫了一眼弹窗里面推送出来的消息。
微博、抖音、B站……
只要是大一点的视频平台，基本上都有推送，林煜在地上被北如烟踩的视频。
跪在地上，被一个漂亮女人踩得哭爹喊娘。
要多丢脸有多丢脸也就罢了。
关键是，还有不少人，给视频起了一些带有诸多桃色的标题。
【当代年轻人就这么沦陷了】【遛狗】【有特殊癖好的变态】等字眼，猩红夺目。
对于这些，苏沫鸢一点都不在意。
看了一眼苏红调取过来的机场视频，认真看完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目光聚焦在那个唐装老者的身上，苏沫鸢慢慢关掉了视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我们在去北家的路上，你说我们要不要……”
“不用。”
听到苏红的问话，苏沫鸢轻轻摆了摆手：“北家不敢拿如烟怎么样。”
“换方向，找家酒店先住下。”
“先住下？”
“等到天黑就好了。”
苏沫鸢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晶莹剔透的双眼之中，浮现一抹幽芒。
“等到天黑……”
“北家，从此不复存在。”
……
帝都，林家。
偌大的宅子里面，满是阴云。
坐在主位上的林建国，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弯了不少。
坐在一旁的北慕楠，沉默不语，心头尽是愤怒。
久违地点了根烟，林建国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才发现，好久都没有抽过烟的自己，突然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
“两个小时不到，北家的人带走北如烟，林煜也下落不明，而且还是在京城。”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面前自己的发妻，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人老成精的林建国，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
只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北慕楠打算怎么给自己解释。
“没怎么想，就是给那个小野种一点教训！”
北慕楠冷哼一声：“她真以为天老大她老二了？她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对抗整个林家和北家了？她真以为……”
砰！
年龄虽然上来了，但林建国手劲却没有下去。
拍的桌子一阵作响的同时，林建国的双眼，瞪得浑圆。
“她也是咱们的外孙女……”
咬牙切齿了半天，甚至瞪得北慕楠都快要哭出来的时候。
林建国这才松口，轻声说着。
“那是你的外孙女，不是我的。”
北慕楠强忍着心头的委屈，冷哼一声：“林芳又不是我女儿……”
“你……”
“我什么我？觉得心里气不过，你可以跟我离婚！”
“我……”
“我告诉你林建国，我北慕楠承认，嫁给你是想要通过林家扶持一下北家，但我在林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竟然为了一个早早地就离你而去的女儿生下的野种跟我生气，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北慕楠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哭声有些嚎啕，听得林建国有些心烦。
沉闷的吸完了一根烟，林建国只感觉自己苍老了不少。
看着身边这个，曾经为自己挡过子弹的发妻。
林建国最终没忍心，深深叹了口气。
从旁边扯过一张纸巾，递到自己发妻的面前。
“行了，别哭了，你有高血压，别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医生。”
“你说得好听，你的气消了，我的气还没消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林建国将烟头碾碎：“林煜的事情，恐怕已经没办法了，让老二老三他们趁着年轻，再要一个吧。”
“至于小鸢的事情，差不多得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听到林建国这么说，北慕楠也看出来自己丈夫的挣扎。
哭了良久之后，稍微缓和过来一点，这才对着林建国道：
“我不管，苏沫鸢那小野种必须……”
叮——
就在这时，北慕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电话上面的陌生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北慕楠的心头，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