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但对方这么说，很明显知道的，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深深地叹了口气，叶定天难受道：“说吧。”
“你想要怎么做？”
老头倒是看得挺开的，一点都没有被人拆穿之后的难受和尴尬。
望着面前的叶定天，苏沫鸢轻笑一声，对着他开口道：“以命换命吧。”
“以命换命？”
叶定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自己并没有杀人。
或者说。
自己还没有开始杀人。
什么叫以命换命？
“你不需要理解。”
苏沫鸢嘴角微微一勾：“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死，能换来很多人的生就是了。”
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小黑裙。
抬手间，一把粉红色的小手枪，出现在了苏沫鸢的手中。
这把手枪，苏沫鸢无论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中，都没有杀过人。
这把手枪……
是属于苏墨鸢的。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高跟鞋敲击地面，带动着女人的身体走向窗边。
任凭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将苏沫鸢雪白的皮肤，照的清亮。
空荡荡的房间，耳边的水滴声还在滴答滴答作响。
不知道水滴滴落了多少，叶定天才慢慢地开口道；“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你不需要明白。”
苏沫鸢转过身：“你可以觉得我是一个杀人魔头，也可以觉得我是故意想要杀你，我的理由很麻烦，也不想给你解释。”
“况且……”
“我给你解释了，你未必能听得懂。”
窗前的女人很清冷。
有着和她的容貌，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
叶定天轻笑一声：“看起来，我不死是不行了啊。”
咔嚓。
清脆的上膛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起来。
苏沫鸢宛若青葱一般的玉手，轻轻的抬起。
粉红色的手枪，也有漆黑的枪口。
慢慢的，对准了叶定天的眉心：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么？”
叶定天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叶无道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如何复活无道。”
“那么……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你现在杀了我，我就真的死了？”
听起来很绕。
但苏沫鸢一下就抓住了叶定天这句话的重点。
叶无道那种植物人都能借着叶辰的身体活过来。
叶定天，自然也可以。
想到这一点，苏沫鸢的心头微微一怔。
但她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露，反倒是脸上满是淡定，对着叶定天轻声开口：“知道了。”
说着，她轻轻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本来不大。
但在这满是回音的房间之中，却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眉心的位置很疼。
疼的让叶定天感觉，整个人的脑子都炸开了一样。
虽然说事实上的确，自己的脑袋炸开了。
他没有想通。
自己只不过是对着苏沫鸢随口说了一嘴。
但对方，怎么就一点忌惮都没有，就这样杀了自己？
强烈的疼痛，给他带来了强烈的睡意。
双眼明明瞪得浑圆，视线却逐渐变得黑暗。
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叶定天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这姑娘长得挺漂亮，性格怎么这么粗鄙！
啪嗒！
手中的粉红色手枪，掉落在地上。
双手强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背上、手心里。
凝聚了不少的冷汗。
瞳孔有一点点涣散，强烈的恶心感从身体里面涌现出来。
苏沫鸢见过死人。
甚至自己都死过一次。
可是，相比于死人来说。
杀人这种事情……还真的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看着苏沫鸢难受的样子，苏红脸上满是心疼。
而苏绫则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苏沫鸢的面前；
“喝一口吧，能缓过来一点。”
接过苏绫的矿泉水。
苏沫鸢毫不顾忌地，大口大口地将这东西吞入口中。
停顿了半天，貌似总算是缓和了过来。
看着苏沫鸢原本已经煞白的不行，现在逐渐红润起来的脸。
苏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的，没事的。”
“第一次杀人，不习惯，很正常。”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苏沫鸢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苏绫，将手中的矿泉水丢给她：“去处理一下尸体吧。”
“另外，以后如果我身体有情况，给我酒，别给我水。”
说罢，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叶定天，深深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