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晚上就喝了不少，当时没什么反应，刚才这么一折腾，酒劲泛上来，胃里一阵翻涌，她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她趴在马桶上吐的心肝脾肺肾都要一并吐出去了，眼泪鼻涕一大把。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递给她一瓶水。
她知道是晁殊俜，她接过来漱了口，被晁殊俜扶起来，坐在洗手间的软凳上发呆。
刚才好像把灵魂也吐出去了似的，好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晁殊俜在她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巴查看她瞬间就苍白的小脸。
“要不要去医院？”
玫玖摇摇头，她这段时间像是跟医院干上了，动不动就往医院跑，想她二十岁以前，极少去医院，连感冒发烧都很少有。
“回房间早点休息。”他弯腰抱起她，走出洗手间。
餐厅到玫玖的房间要穿过一条长廊，原来长廊上挂的都是红灯笼，为了搭配这座中式的园子，后来觉得有点瘆人，玫玖就换成了声控灯。
晁殊俜的脚步声响起，亮白的灯光就亮起。
玫玖回头看着长廊尽头光明一格一格暗下去，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恐慌，仿佛他们不走快点，就会被那无尽的黑暗给吞噬。
一向胆大的她，竟然缩进晁殊俜的怀中，像个鸵鸟。
晁殊俜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她竟然满头冷汗。
晁殊俜递给她一条毛巾：“你是不是病了？”
玫玖接过来胡乱擦了一把：“没有，刚才不是对晁先生无礼了么，害怕的。”
她主动cue起刚才的事，看来是要把那个话题延伸。
晁殊俜在床边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这般给面子，玫玖反而一时语塞，她啃着指甲，但被晁殊俜按下了她的手。
“这是个坏毛病。”他说。
“你跟姐姐说的话一模一样。”玫玖笑了，只有提到姐姐，她才会笑的如此真心。
“那你也没改掉。”
晁殊俜总是一针见血，让她无言以对。
她不啃指甲就想吸烟，总归不能让嘴闲着。
总之，她的坏毛病一大堆。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烟，一边拆外面的包装纸一边说：“改不掉了，很小就没人管了，野孩子一个。”
“你把玫咏婕当做你妈妈了。”晁殊俜又是一句话捅到了她的肺管子。
她打开烟盒的动作僵住了，烟丝的味道缭绕在她的鼻端，她拿起来凑到鼻子下面像个老烟鬼一样嗅着。
然后，她笑的挺心虚的：“你这话说的，我姐姐才比我大十二岁，你把她说老了她会生气的。”
晁殊俜也笑了，他伸长手臂拿走她手里的烟盒：“睡觉前别吸那么多烟，我走了。”
他把烟盒顺手塞进自己衣兜里便转身，他的脚步声已经到门口了，玫玖忽然开口。
“晁先生。”
“嗯？”他在门口转头看她。
“我不是出来卖的，您下次有需求的话，应该有很多女人愿意为您服务的。”
玫玖这话说得够直白够难听的了。
这哪是要跟他划清界限，简直是翻脸不认人。
她扬起灯光下更是煞白的小脸，笑的眉眼弯弯的，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小鬼。
“晁先生，姐姐在明，林小姐在暗，我得罪不起她，我怂了。”
第87章 留不留？
“当初你为了咏婕那么积极地爬上我的床，现在利用完了，你就想抽身而退？”
晁殊俜声讨的没错，她算什么东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该是她才是。
玫玖苦着脸卖惨：“晁先生，我一个小老百姓，谁都得罪不起，上次误会了林小姐，底下人跟着倒霉，名人唐连着都关两次门了，事不过三，再来第三次我这个名人唐彻底别开了。”
她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晁殊俜凝神看着她，仿佛忽然觉得无趣：“你是利用完了，不需要了，玫玖，你跟咏婕真的不一样。”
“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妹，血缘不一样，基因不一样，我虽然没见过我爸妈，但是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玫玖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床上：“晁先生，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好不好？”
玫玖现在就差没像韩剧里的人物一边祈求一边搓手。
她态度诚恳又卑微，泪水盈盈，下一秒钟就要滴下来了。
她还说自己不是出来卖的，欢场女子都做不到她这样，欢愉的时候口甜如蜜，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
记得有一次，她躺在晁殊俜的身下，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晁殊俜，我爱你。”
跟晁殊俜表白过的女人不计其数，玫玖的表白算是直白也没有修饰的。
但她的眼神格外认真，透亮的眸光中似乎装着一生一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