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滴了几滴月见草的精油,幽幽的香气顿时化解了浓重的烟味。
玫玖把自己泡进温暖的水里,脑袋枕在浴缸边缘,开了按摩模式,舒服的眼睛立刻就睁不开了。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落水的梦,忽然身体失重下沉,水从鼻子嘴里灌进去。
但她就是醒不来,像是被梦魇住了,无法呼吸了却醒不过来,像是有一张渔网将她网住,无法挣脱。
晁殊俜走进房间没看到玫玖,隐隐约约听到浴室里有动静,进去后在雾气蒙蒙中看见在浴缸里挣扎的玫玖。
他将她捞了出来,用力拍打她的后背,捏住她的脸颊,她才喷出一口满是月见草精油的洗澡水,慢慢缓醒过来。
她大口喘气,趴在晁殊俜的腿上,又吐了几口水,脑子这才彻底清醒。
“我睡着了。”她赶紧解释,怕晁殊俜误认为她想尽办法弄掉他的孩子:“抱歉啊。”
晁殊俜用大毛巾包住她,将她扛出洗手间,放在床上。
“事不过三,已经是第三次了,你这五花八门想溺死自己的方法实在是不可取。”
“我没有,真的都是意外。”她苍白地解释。
晁殊俜转身回浴室,放掉满浴缸的水。
孕妇不能泡澡,这点基本的常识她都不知道。
或许她知道,只是从来没把这孩子当回事。
晁殊俜原本准备拿套睡衣去睡客房,回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玫玖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纤细的四肢裸露在外,像个丢了魂魄的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小妖怪。
晁殊俜又折回去,用干毛巾擦干她的头发,扯下浴巾把她的睡衣丢给她。
他的动作难免粗暴,玫玖被他弄得东摇西晃。
她怀里抱着睡衣,忽然喊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晁殊俜。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她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晁殊俜回头看着她:“你最好先把衣服穿上,再考虑爱的事情。”
她仰起头,眼睛里是湿漉漉的光:“晁殊俜,你说你真切地爱过我姐姐,那爱是一种什么体会?”
她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狐狸,第一次化身为人,有人的模样,却不懂人的情感。
她的问题聊无意义,晁殊俜拽走她怀里的睡衣,帮她穿上。
“晁殊俜。”她的脸近距离出现在他面前,近的鼻尖都触碰到了他的鼻尖,她的鼻子凉凉的,但眼神却是热的:“我有很多疑问,姐姐当年很爱那个彭建安,为何现在看到他却如同陌生人?你很爱姐姐,她生病的时候你都不离不弃,为何现在却对她如此冷淡?”
“抬手。”晁殊俜抓住她的胳膊,把袖子套进去,对于她的问题他充耳不闻。
“晁殊俜,我知道我刚接近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你既然这么爱姐姐,为何还要睡她的妹妹?”她的问题真的有点多,渴求的眼神也逐渐炽热。
他一颗一颗帮她系上纽扣,大功告成,但脖子上却缠绕住她细长滑腻的手臂。
她像只马猴一样吊在他身上,眼神真挚诚恳:“晁殊俜,谢谢你介绍给我的莫娜,她很棒,完全可以取代我,名人唐有人撑着我也放心了。所以,我现在有点无聊,你能不能陪我玩一场爱情的游戏?”
她身上香香的,刚才晁殊俜拿错了睡衣,给她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太大了,哪怕纽扣都扣的好好的,领口还是大的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肩膀。
她微微仰头,脸上有少女的娇憨,也有人妻的诱惑。
说话间,她的嘴唇已经贴上了晁殊俜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
小狐狸魅惑的招数还未施展出来,就被晁殊俜捏着脸颊拉开她的脑袋。
他眼中平静无波,仿佛已入贤者时态:“你搞错了,性不等同于爱。”
“那为什么性爱这个词,性在前面,而爱在后面?难道不是先性后爱,或者由性生爱?”她又一次靠近,小狐狸变成了小水蛇,纠缠住他,甩都甩不脱。
被她这样纠缠,圣人都会动了凡心,更何况自从她怀孕,晁殊俜没碰过女人,他刚才没有一点就着全靠强大的克制力撑着。
欲望被点着了,但理智还是有的。
他腾出一只手拉好她的衣领:“我发现你每次被水淹一下,脑子里就会盛满水,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还勾引谁?”
“快三个月了。”玫玖干脆将领子扯得更大,一条胳膊都从领口里伸出来,宽大的睡衣被她穿的像个喇嘛:“这孩子跟我一样,被水淹了这么多次都活的如此顽强,这点动静算什么?”
她忽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上:“晁殊俜,我们俩不但有性,也要有爱,谈一场婚内恋爱,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