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在她花了好多心力，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忘，不能忘。
就这样，记忆像是被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再也不能忘掉。
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孟苒直接坐到地上，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发呆。
她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周路平也好，还是孟德铭也罢。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站起身，一个人往山下行去。
远处天空有鸟儿飞过，树叶泛黄，有些被风吹落满地，光秃秃地嘎吱作响。
孟苒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给季琛打了个电话。
到了曾经的福利院门口，季琛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朝孟苒走过来。
这里已经被关了，大门的铁锈生得到处都是，看得见的地方，杂草丛生。
孟苒和季琛两人站在门口，朝里面看过去。
季琛偏头看了一眼孟苒的脸，“听我妈说，这儿去年就被关了，院长这么多年来贪污补助，被送到这里的孤儿们吃不饱穿不暖，都被克扣了下来。”
孟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看，语气平淡，“判了多少年？”
季琛抠了抠脑袋，“好像说是十年。”
孟苒鼻间溢出一声轻哼，“还是判得太轻了。”
季琛叹了叹气，“没办法，年代太久远，当时很多事情都没有有力的证据。”
“不过我相信，这种人自有天收，早晚会遭报应的。”
孟苒摇了摇头，嗤笑道：“我已经不信这句话了，那些坏事做尽的人，照样过得很好。”
她转头看着季琛的脸，“所以，还是得靠事在人为。”
第48章 有没有想我？
孟苒说完，轻松地笑了笑，“我饿了，我们去小吃街看看吧。”
难得时间充裕地回来一趟，以前都是来去匆匆，去父母的墓地待一阵就赶紧回去了。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悠闲地逛街，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里的小吃街，早就大变了样。
季琛一边陪她逛着，一边解释，“前几年县里搞旅游开发，这边重新打造了下。”
孟苒走走看看，各种特色小吃，琳琅满目，“嗯，挺热闹的。”
周末来逛的人多，又正好是晚上饭点，巷子里挤满了人。
季琛怕孟苒被撞到，只虚虚地用手挡在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往前走着。
路过一个卖梅花糕的摊位，孟苒停下了脚步，看着旁边的季琛，一脸期待，“你吃吗？我们一人一个。”
“好啊。”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拿着梅花糕心满意足地又往前走。
等手里的梅花糕稍微没那么烫了，才慢慢地咬了一口，又对着季琛笑了笑，“好甜。”
记忆被拉回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样子，季琛不自觉心跳加速，勾了勾嘴角。
那时候的孟苒，一边一个小啾啾，背着书包，站在自己家对门，叫他爸妈“叔叔阿姨好。”
本来是个小淘气包，但只要在孟苒面前，就马上变成了乖孩子，总爱跟在她后面玩。
他还沉浸在童年的美好回忆里，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子尽头。
旁边是小小的湖畔，上面还有游船，过往的旅客喜笑颜开，在里面坐着欣赏夜景。
孟苒有些累了，坐在湖畔的石板上休息，一点点把手里的梅花糕吃完。
季琛个子高，看到远处有卖甘蔗汁，自己跑了过去。
旧金山这会儿天才亮，周彻一个人待在酒店休息，刚刚起床。
前一天晚上带着舒意然去了西餐厅，吃完饭把她送回医院，也没再吵着闹着要自己陪，还算规矩。
腿伤快要恢复，对周彻来说，至少自己心里的愧疚会不再那么严重，也挺好。
反正，那场车祸之前，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周彻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打算再待一天就回国。
算一算，也好几天没见到孟苒了。
她倒是比之前自觉了些，偶尔会发个消息过来，也不过是简单的问候。
周彻把水喝完，杯子放到桌上，拿过手机给国内打了个电话过去。
孟苒这会儿一个人坐着等季琛回来，听见手机铃声，看了一下来电提示。
周彻还在国外。
指尖划过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低低淡淡，“喂。”
听见熟悉又想念的声音，周彻这才放心下来，轻轻笑了笑，“在做什么？”
明明出国之前才发了那么大火，现在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孟苒回答得敷衍，“没什么。”
门铃响了，周彻以为是客房服务送做早餐来的，直接走过去把门拉开，就往窗户边走。
他住的酒店顶层套房，往下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