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紧紧抱着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道，“没事，我在这儿呢。”
最后，孟苒身体僵直地站在水里，池水不过才到她的肩头。
周彻松开手，让她试着慢慢转身，趴在了对着窗户的池边。
腰上被他两手环住，下巴抵到肩头，两人一同看着窗外的夜景，还有透明窗户上映出的容颜。
孟苒还是不太自在，周彻轻轻替她捋过额前被水打湿的头发，别至耳后，“是不是没那么怕了？”
孟苒点了点头，神情恹恹，吃了东西，又泡在温热的池子里，开始犯起困来。
周彻拿过旁边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吻了吻她的眼角，“再陪我一会儿。”
孟苒就这样被他抱着，要睡不睡，今天一天过得忙忙碌碌，吃饭也没个定数，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明天……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原本还想着就和平常一样，自己在家安安静静待一天，结果又被周彻带到北城来。
眼皮垂落，眼前突然被无数道亮光闪过，孟苒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往外看。
窗外是一片空旷的山野，寂寥的星空，因为天气原因，连星星都没看见几颗。
可现在，天空中满是绽放的烟花，五颜六色，璀璨夺目。
一簇一簇的，此起彼伏，在夜空中闪烁。
孟苒抬着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也倒映出美丽绚烂的烟火。
烟花持续了多久，孟苒就专注地看了多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盛大的场面，小时候过年，也不过是一两道亮过就完了。
孟苒时不时眨着眼睛，像个小女生一样，盯着天上看，生怕错过任何一刻。
周彻只望了天空几秒钟，眼睛就一直盯着孟苒的侧脸。
脸颊沾上了池水，薄雾在烟花的光下映得发亮。
她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面，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另一道风景。
孟苒沉浸在烟花的绚烂里，没想太多，看了一阵才记起身边还有个人在。
转过头，对着周彻露出她最自然的笑，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般，眸子里都是光，“好漂亮。”
烟花还在绽放着，旁边开始出现倒计时的数字。
周彻嘴角扬了扬，薄唇贴到孟苒耳边，“喜欢吗？”
数字落到最后一声，他亲了亲孟苒的耳垂，带着蛊惑的气息擦过，“生日快乐。”
刚好零点，一秒不差。
第34章 烟火
孟苒彻底愣住，盯着窗外的眼睛一动不动。
她还以为，这场烟火不过是这里的常备节目而已。
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周彻精心为自己准备的。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孟苒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蔓延到全身。
她转过身，看着周彻俊朗的脸，还有上面带着的少见的温暖笑意。
眨了眨眼睛，泪水奔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清澈的眸子蓄满水盈盈的光，像是决堤一般，眼泪越流越多。
周彻看着孟苒的反应，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打趣，“你这样，我还以为又要让你难过了。”
孟苒扑到周彻怀里，把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双手环住劲瘦的腰身，摇了摇头，瓮声瓮气，“没有，谢谢你。”
周彻抬手，本来准备拍一下他背部的手顿了顿。
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费这种心思，孟苒的反应倒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也一样。
他根本不在意孟家那些人，可努力回想，上次孟苒所谓的姐姐，在自己面前说她的那个样子。
也能猜到，孟苒从小受了多少排挤和委屈，才能长大。
停在半空的手往上，轻轻摸了摸孟苒的头。
好半天，孟苒止住了哭声，从他怀里出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周彻。
白皙的脸上是被热水泡过的绯红，还挂着些泪痕，淡粉的唇上染着水光，看着十分勾人。
周彻身量高，池水刚刚漫过他腰身不远，上半身肌肉精壮，宽肩窄腰。
水珠顺着他肌肉的沟壑往下滑落，也许还有孟苒刚刚流下的眼泪。
她鼓足勇气，却不带任何目的，踮起脚，双手主动环住周彻的脖颈，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袅袅池水中，缓缓的水流形成一道道起伏的波浪，伴随着时缓时急的呼吸，和轻吟。
虽然已经累及，可半夜，孟苒还是被噩梦再一次侵袭。
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抱着头蹲在墙角，周围站了好多小孩，一个个指着自己嘲笑。
倏然间，头被人一把摁进水缸里，挣扎不能。
孟苒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满是细汗，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
动静不小，身旁睡着的周彻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