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通红，看向他正在处理的文件。
顾妄琛埋头办了多久的工作，沈沐欢便站了多久。
直到脚踝微微发酸，她喘着粗气，顾妄琛才抬头瞥向她，眼神满是戏谑。
“你妈妈在我手上，就没有要表示的？”
面对不听话的女人，顾妄琛有一万种方法逼她们屈服。
大动干戈是最没有威慑力的行为，顾妄琛知道，要想让沈沐欢崩溃，只能利用她身边的人。
他幽幽道：“还有秦姝和她的男朋友，你不好奇他们在哪里吗？不好奇楚淮的腿是怎么断掉的吗？”
“你不好奇……”他倏忽起身，高大身躯带动一片阴影，笼罩在沈沐欢上方。
顾妄琛唇角挂着一丝恶劣的微笑，缓缓凑近双眸含泪，被吓得不轻的沈沐欢，吐气如兰。
“我是怎么，把你妈妈控制在手掌心的吗？”
闻言，沈沐欢一把推开顾妄琛，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声音沾染上哭腔。
“求求你……顾妄琛……我求你放了妈妈吧！”
“她重病卧床，求你不要对她动手！”
沈沐欢心头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断了，她双眼发黑，重重跪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妄琛眉头微蹙，没料到沈沐欢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不知为何，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但这股愧疚感很快被打消，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恶趣味。
他缓缓抬起沈沐欢白皙的下巴，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沈沐欢双目发红，眼泪自眼角滑落，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闭上眼睛恳求顾妄琛：“求你了……我愿意待在你身边……求你放过妈妈……”
顾妄琛勾唇一笑：“好啊，那你现在发短信告诉乐团，这辈子都不会出国。”
他抚摸着沈沐欢柔顺的发顶，玩味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只温顺的小狗。
沈沐欢一边啜泣，一边打开手机，哆哆嗦嗦开始打字。
她说了许多，从自己最初踏入音乐界，练习小提琴开始，从小有成就，再到风靡全国。
她成为了一名专业小提琴手，为了和顾妄琛步入婚姻殿堂，选择放弃唾手可得的成就，成为一名豪门贵妇。
她从离婚说到加入乐团，偷偷出国，可乐团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只能去另一支乐团。
沈沐欢一口气说了许多感人肺腑的话，就连冷漠无情的顾妄琛见状，都有些动容。
他从未见过哪个人，愿意为了爱情放弃事业、荣誉，只求陪在自己身边。
沈沐欢放弃了所有，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手，却在自己的逼迫下一次次食言，无奈选择放弃。
时间过去很久，沈沐欢关闭手机，哽咽道：“我已经辞职了，你满意了吧……”
“楚淮是你的什么人？”顾妄琛虚扶了沈沐欢一把，问道。
“秦姝的朋友，仅此而已。”沈沐欢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重新落入顾妄琛的手掌心。
他总能想出最恶毒的方式折磨她。
顾妄琛见她情绪低落，便没多问。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能把沈沐欢捆在身边，不论用什么方式，有多伤她的心，他都不会在乎。
连顾妄琛自己都不明白，讨厌沈沐欢的是他，做梦都想和她离婚的是他，但现在离不开她的还是他。
沈沐欢对自己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连他本人都想不明白。
处理完公务，二人一同下班回家。
杜青青在前台等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等到顾妄琛出来，面上大喜：“琛哥哥……”
看清跟在顾妄琛身后的沈沐欢时，杜青青的脸色变幻莫测，有些不爽：“琛哥哥，她怎么回来了？”
顾妄琛冷声道：“我和沈沐欢还有事情要谈，你自己叫出租回家。”
此话一出，两位前台没忍住笑出声，被杜青青恶狠狠瞪了一眼，
杜青青咬唇，不甘心的跺脚：“琛哥哥，公司距离家那么远，坐出租也太贵了吧……”
顾妄琛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
“你连五六万的贵妇包都舍得买，坐一次出租又怎么了？不都是花我的钱？”
这下，不止两位前台，所有听到他们对话的员工们都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这位包养的女大学生多有能耐，没想到也是个吃软饭的……”
“还高材生呢，这不丢人现眼吗……”
“做人不能太双标啊，出租车舍不得坐，花顾总的钱买贵妇包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25章 抨击
杜青青彻底没脸待在公司了，她羞愤一跺脚，背着挎包离开。
沈沐欢目送杜青青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凉凉的。
从今日起，她就要和杜青青同处一屋檐，还要和顾妄琛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