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完陈曼曼后,转头就对陈今弛道:“阿弛,这是我们三房的私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陈曼曼垂眸落泪,眼里有一丝的疯狂。
“请二哥帮我报警!”
“白眼狼!你竟然想要把我送去坐牢!”
陈曼曼阖上眼,“请二哥帮我。要是在便衣来之前,我死了那就是她董采文下了毒手。”
陈今弛应了,将自行车搬出院门,骑上车就走了。
门后,陈母疯狂地辱骂着陈曼曼,陈曼曼面无表情。
当初,她为了读书哄着陈良宵帮她,她帮陈良宵背书包做作业暖床,总算是断断续续地读到了高中。
只因为她在洗衣服时听到了别人说,镇上有个女大学生考到了京市后留京工作,每个月都拿着一两百的工资,每天下班回到家婆婆早就做好了菜,家务活都不用她管。
就算是生了两个女儿,婆家人都不敢说句难听的。
她听说了后就上了心,如执念一般地一直读到了高中。
昨日,她和陈良宵的丑事事发,她怕挨打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了。
她听到了陈奶奶他们的屋子有说话声,鬼使神差地凑近偷听。
二老正说着要让她和陈今弛离婚,可离完婚之后呢。
“难道真的让曼曼嫁给阿宵?”
“阿宵都已经这样了,何苦再拖累其他姑娘。曼曼就算是捡来的,也该让她自己选后半辈子怎么过。”
然后,陈奶奶就叹息说她不争气。
“明明读了那么多年书,回到家还跟个闷葫芦一样畏手畏脚的。老三媳妇也就是个窝里横的,就只会打骂曼曼。我管了几回,曼曼自己愿意受着,我也懒得再去做坏人……”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都是高中毕业,就天天守在家里做饭下地。那读书做什么,就为了把家务做得更好一点吗?还是为了教猪识字?”
陈奶奶说起这些就气得不轻,怪老三媳妇将儿女都教坏了,还连累了她宝贝孙子。
陈曼曼做早饭时就一直想着陈奶奶的话,是啊,她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就因为一直在质问自己,她才恍惚地将陈父的药洒了。
陈母见她摔了碗,二话不说就揍她。
陈家人去了老书记家,劝他给陈今弛开离婚证明。
没有陈家人在,陈母没了顾忌,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还朝着她的肚子踢了几脚。
她一直没反抗,直到陈今弛出现问她要不要报警。
她疯魔地点头了。
她读书不是为了教猪认字的,陈良宵的作业都是她做的,陈良宵能考大学,她为什么不能?!
果然如陈奶奶所说,陈母就是个窝里横的,她说要报警之后,陈母就只敢骂她,不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
陈今弛来了镇上后,就先去了警所报警。
然后他就去了章舅舅的老宅。
老宅里,岳瑛已经在里面喝茶。
“哟,一大早就这么急吼吼地将我从县里召唤过来,是有什么指教吗?弛大少。”
陈今弛无奈:“嫂子,你怎么也学得跟大哥一样了。”
岳瑛调侃够了才道:“你是想让我给你打离婚案?你三叔家的不肯离婚?”
陈今弛轻咳一声,“不是,是我好兄弟的妹妹余妙音嫁给了我堂弟,我受人之托来请你。”
岳瑛挑眉:“余妙音?名字倒不错挺好听的。”
陈今弛无奈给岳瑛倒茶:“嫂子,你是个名律师,你要抓重点啊。反正我介绍费已经收了,你就帮个忙。”
岳瑛作为一个律师,自然格外会抓重点。
“介绍费?你收了你兄弟的妹妹多少介绍费?”
陈今弛轻咳了一声,“也不多,大概就十块?”
岳瑛到嘴的一口茶噗地吐了出来:“驰大少,你从哪儿找来的冤大头?”
1982年,执业律师只有固定工资,没有半点案件提成的。因为执业律师少,虽然容易出名,但是拿的却是死工资。
“别这么说,人家是急于想找好律师帮忙打离婚。”
岳瑛点头,等陈今弛临出门时,她才幽幽地开口:“阿弛,你想要追媳妇,这样子是行不通的。”
陈今弛一个踉跄,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他羞恼:“嫂子!!!”
“行吧,赶紧把人找来国营饭店见,吃完饭我还得赶回县里。”
陈今弛还没回到村里,便衣先来村办了解情况。
来的还是警所的大队长李大明,“我接到热心群众报警,陈曼曼要告其养母虐待家暴。”
陈家人正巧都在村办,磨着老书记给离婚证明,听到这话都不敢相信。
“陈今弛亲自来警所报的案,说受陈曼曼委托。委托人还说如果她死了,就是她养母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