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陈良宵留下的东西,也自忖待双胞胎不薄,但是每次陈国顺借故要打她,双胞胎孙女却从来不为她说句公道话,哪怕说她没跟村里的男人说笑也成啊,两个孙女从来没开过口。
自打发现这两个孙女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后,她的心就凉了。
每次隔壁的李家人话里话外拾窜着她们去省城找亲妈,她都懒得劝。
就这两个蠢货还沉浸在自己有个大学生娘的幻想中,那娘要是认他们,至于那么多年不回来找他们?
每年小三婶带着儿子来省城送年礼,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她娘家晒的野货,还有他们乡下的土特产,也就是尝个家乡的味儿,两个孙女都要跟着来寻母。
可陈曼曼早就从杭大毕业,听说因为成绩优异被推荐去京市读博士,她们没一次能找得到人。
今年,两个孙女也照样跟着来了,她们看到容家老宅时,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上面。
与对待小三婶的冷淡不同,双胞胎对待陈大伯一家也极为殷勤,更遑论对待余妙音一家人了。
小三婶脸上有些挂不住,呵斥着两孙女这么大了还不懂礼数。
两孙女一被训斥就开始抹眼泪,一个赛一个楚楚可怜。
“丢人现眼的东西,这大好的日子你们哭什么哭!”小三婶已经多年没见过陈今弛一家子。
她也知道陈国顺父子与陈今弛夫妻俩的过节,也不上赶着攀亲戚。每年也只是给陈大伯送年礼,再拜托陈大伯将给陈今弛夫妻的那一份捎过去。两份的年礼也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有时候陈大伯还厚重一些。
她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她不求陈今弛夫妻俩照拂,就是不希望交恶了。
现在两个孙女这么一哭,可不是触霉头吗!回头两个孙女一走,倒霉的还不是他们母子俩。
余妙音一挑眉,老管家就让人将双胞胎给带了下去:“找个地方,让她们好好哭一通。”
等余妙音腾出空来,小三婶忙去道歉,“余医生,是我没将她们姐妹俩教好,你们要怪就怪我吧,我儿是无……”
余妙音亲自给小三婶倒了一杯水:“小三婶说的是什么话,我知道你的为人,有些人可不是真心相待能养得熟的。”
小三婶提着一颗心坐了一晚上,听到余妙音这话,眼眶都红了。“余医生,你怪罪就好……”
余妙音见小三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招呼上小三婶去散散步。
二人刚到容家的花园,老管家上来说,双胞胎姐妹在后面的杂物房里。
“走吧,咱们去看看她们有没有冷静一点了。”
远远的,就听到两姐妹在互相埋怨。
“你到底是不是傻?这么个好日子你哭什么?我们要是随便勾搭上一个男人,那以后还愁不能吃香喝辣?”
“你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一个人哭了,你不也哭了?”
“那你哭了,我不得跟你一块儿?要不然哪显得咱委屈?”
小三婶的脸刷得通红,慌忙解释道:“我虽难免会偏心,但是我真的有教她们安分地做个人。”
余妙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两人还没结婚?”
小三婶点头,“咱们村日子好,有不少主动上门来说亲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被李家人怂恿着要找生母,想要跟着生母去大城市里过日子……”
两人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也停止了互相埋怨。
老管家打开门,余妙音就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人。
前世,她就是为了救这两人而不幸溺水,她朝这两人呼救,拼命地伸手想要这两人拉她一把,但是这两人却没一个人伸出手,还转身跑了……
再经一世,余妙音早已经是局外人。
再看这两人,不愧是陈曼曼的女儿啊,凡事只想走捷径,勾引男人。
余妙音勾了勾嘴角,“听说,你们想找你们的生母陈曼曼?”
“三婶,你知道我们的妈妈在哪里吗?我们好想她,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她。”
“人美心善的三婶,你帮帮我们吧,帮我们送回我们的妈妈身边去吧?我们从小没有父母,受村人的冷眼长大……”
双胞胎说着说着又想抹眼泪扮可怜,但是一想到她们自己因为哭而被关在了这里,她们自然不敢再哭。
余妙音加深了微笑,“你们的母亲改了姓名,所以你们一直找不到她。她如今在京市,已经改嫁,也生了一对双胞胎。你们要是还想去,我让人送你们去?”
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们去!谢谢三婶!”
余妙音拜托老管家帮忙,将双胞胎送去了机场,买最早去京市的机票。至于今晚还有没有机票,她自然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