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媳妇还是心疼他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愿意他累死在地里。
“前些天是我不对,喝了一点儿酒就发酒疯。我也是嫉妒大哥和二哥他们,他们都有好儿子,就我生了个孽子。”
“我们也会有好儿子的,我不是你前妻,我会严格教子的。就算这一胎是女儿,我一定、一定跑回山里也给你生一个儿子。但是我就怕你年纪大了又太苦……”生不出儿子来了。
陈国顺欣慰地拍了拍小媳妇,“我知道,这事儿让我想想。”
小三婶又哭又缠地说了几日,陈国顺总算是松了口。
合作社一开始报名,陈国顺就去报了名。
与陈国顺差不多年纪的,也有人报名。地里太苦,能有机会走出去,哪怕上了年纪的也想的。
陈国顺与小三婶商量了一下,二十多亩地就请人来种,到时候要是工地里不忙的话,他就回来盯一眼。就算是没空,族里人也会帮忙盯着。
听小媳妇拼死也要给他生儿子,陈国顺待小媳妇温柔多了,还破天荒地给了小媳妇五十块钱。
小三婶拿到钱就哭得不行,陈国顺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厚道,当初防她跟防贼一样的。
这么多钱,陈国顺也没办法随身带去工地,工地人多口杂,这钱是一定要放在家里的。
陈国顺一咬牙,将放钱的铁盒子也搁在了小媳妇的手里,“别哭,家里的钱和存折都交给你了,还不成吗?我之前没交给你,不是怕你年纪小,受不了诱惑吗?老婆,为了咱的孩子,你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啊。”
小三婶娇嗔地瞪了一眼陈国顺,“我知道,这笔钱还要给咱们儿子娶媳妇,给咱女儿做嫁妆,还要给你养老。”
陈国顺听着小媳妇句句不离他,不离他的孩子,自是满意。
因为工地里缺人,第二批学徒登记好的第二天就去省城了。
鲁队长的施工队的老师傅都在省城,他们要学本事自然得去省城。
陈今弛听说陈国顺也跟着去做学徒,神色凉薄,“小三婶倒是有点本事。”
“你三叔的全部希望都在她的肚子里,怎么能不听枕边风。”
陈今弛将余妙音拥入怀里,“那你怎么不跟我吹吹枕边风,让我亲身体会看看,灵不灵?”
余妙音没好气地咬了一口陈今弛的手背,“你倒是给我吹枕边风的机会呀!天天一上床就扑过来,一干就是半宿!”
说着说着余妙音也羞红了脸,“我奶今天看到我的黑眼圈都让我别那么拼命……”
“过两天,我得去省城了。一想到要跟你分开,我就想要将你揉进我的骨血里……”
余妙音昏昏欲睡,“别,还不至于这样。师父他们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我可以随你去省城待几天。”
她的病人,都有师父和师兄们接手。
与市二医院谈合作,也有师兄们在推进,她现在就是一个闲人。
“当真?”
余妙音随意地点了几下头。“这样我能睡个完整的觉了吗?”
“当然可以,我抱着你,哄你睡。”
陈今弛还没说完,余妙音就在陈今弛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陈今弛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
等余妙音睡沉了,陈今弛才起身。
既然余妙音答应他一起去省城,他打算明日就动身。
因为容叙那头已经快催哭了,不少事情都等着他拿决定。
陈今弛抬脚就去了余家,余哲已经回学校上课,余奶奶正在院子里晒着肉干。
因为办喜宴,他们买了猪现杀,还留下不少肉,帮忙的各家分了点,余奶奶也留下了不少。
余奶奶看到容叙一个人进来,随口道:“音音呢?”
“她睡着了。”
“哟,你这老房子着火终于被扑灭了?”
陈今弛脸不红心不跳,“奶奶,我们打算明天去省城,你要不也跟我们去瞧瞧?”
余奶奶摆摆手,“我可不爱动弹,我有孝顺孙女孙女婿,还怕省城没地去?等以后你们有孩子了,我就没快活日子了。”
余奶奶想得通透,年轻人有自己生活,她老年人也有自己的生活。
而且省城里的有的,她都有。
陈今弛虽然不在县里,但是华大商场每次到镇上送货,都会顺路给她捎一点东西,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生活用品,她可比省城的老太太都活得舒适。
转日一早,江涣就开车来接她们,余妙音上车就睡,上火车也睡。
到了省城才悠悠转醒。
容叙到火车站来接人,接了二人去国营饭店吃了饭,就匆匆回了工地。
陈今弛将余妙音安置在办公室里,自己就去忙了。
不多会儿,容叙就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些零嘴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