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也是没想到他爸竟然会将他供出来!他诅咒发誓:“我真的没有碰小孔老师,我爱慕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小孔老师死了后,我整整做了两年的噩梦……这一切都是我爸指使我表哥做的,我其实也是受害者!”
赵老二也顾不上他媳妇的震怒,抹了一把眼泪:“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偷偷地给小孔老师烧纸钱。我爱慕小孔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我爸看出来了,我爸让人打听了小孔老师的背景,知道她是沪市人,是大城市来的,对我追求小孔老师格外上心!
我一开始以为我爸这么疼我,愿意让娶一个没根底的知青,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要个城里儿媳妇!哪怕是下乡的知青,过年过节也能回大城市去!到时候带回来的东西不都是我家的吗?我爸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赵老秃瞪大了眼怒骂老二不孝:“要不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娶那个知青,我能做这种缺德事!”
调查组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交给便衣同志来处理。
正好,便衣同志也在村里。
赵老秃一家人父子俩全被带回警所。
赵老二的媳妇不顾一双儿女,伏地大哭,大骂赵家不做人,背了人命官司还要娶她……她不管怎么哭就是不走,她就是跟赵老二离婚,也要先拿到这个拆迁款,他们二房本来就有一份。
赵老三也不敢蹦跶,一向最偏疼他的老父亲都被带走了,户口又是大哥的,他要是再闹腾很可能一分钱都分不到。
调查组的同志在一旁监督拆迁工作,第一个还是赵立人。
这一次,没人阻挠他签字。
他签了字,除却一套房子,拿了剩下的钱!
等他一拿到钱,赵老二媳妇和赵老三就迎了上来。
赵立人倒是有几分长子的气度,就算是老父亲被带走,赵立人也没有独吞了钱。
在村里人的见证下,赵立人拿了200块钱,剩下的钱全给二人分了,至于赵老二媳妇拿了钱会如何,赵老三拿了钱又会如何,他也管不了。因为他已经签下了断亲书。
只是,赵家湾的村民们排队领拆迁款,排着排着他们就慢慢地咂摸过味儿来。
这个队伍,好像就是按照先签字先排队的。
所以,赵立人是最早签字的?!
他们违背了村里人的团结,率先签了字?!
可以预见,这个便宜他们是先占了,但是在村里的日子以后都不会太好过。
有便衣和调查组的同志双管盯梢下,拆迁进度十分高效地推进着,赵家湾的村民们领了钱就着手搬家。
三日之后,容叙的施工队已经进场,他们要争取在商场开业的时候,小区要全体竣工!
因为容叙不差钱,施工队伍十分庞大。
余妙音有幸跟着陈今弛进工地转了一圈,在容叙的施工队日夜赶工之下,工地的进度竟然比商场还要快一些。
陈今弛转了一圈后,牵着余妙音的手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给余妙音塞了一兜的坚果后,陈今弛才开口:“过几天,我要去一趟羊城,要是有机会我还要去一趟港城。”
余妙音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表现地太过惊愕,“你跟江涣表哥一起去吗?”
陈今弛摇头:“江涣留在县城帮我看着工地,我跟容叙一起走。他母亲的舅舅在深市有几个工厂,邀请我去一起去玩玩。”
余妙音了然,说是玩玩,其实就是去看看有没有生意能做。
“那等你买了票,我送送你。”
陈今弛捏了捏余妙音的小鼻头,“你一送我,我可能就不想走了。”
他们还背负着八万的债务,还有一大家子的信任,这一趟南下之行必须得走,必须没有闪失。
一想到离别在即,两人闹到了很晚,但是依旧没有突破最后一道壁垒。
两天后,陈今弛一声不响地走了。
只给余妙音的办公室来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我走了。”
就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
余妙音握着话筒的手紧了又松,努力平复心情,才挂了电话。
这一趟,归期不定。
余妙音再出办公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她还得努力赚钱补贴家用呢,如今陈今弛用钱的地方多,她能赚一点是一点。
等余妙音查房到了江涣的病房,江涣偷偷地觑了一眼余妙音的眼色,才道:“音音啊,我最近挺忙,想今天办理出院。”
余妙音神色如常,“嗯,陈今弛跟我说过,工地的事情要交给大表哥了,这些日子要多辛苦大表哥了,工地有事的话,还劳烦你给我带个话。”
江涣犹豫着,在余妙音的充满压迫的注视之下,才点头:“好。”